非完全倚仗与刘表那貌合神离的联盟。当是迅速集中兵力,平定境内山越之乱,巩固内部,积蓄粮草。同时,抓住刘湛消化南阳、刘表惶惶不安之机,西进!力争在荆州事态有进一步明朗变化之前,夺取江夏等长江战略要地!将我军之长江防线,坚定不移地向西推进!届时,无论北方的刘湛意图如何,还是荆州的刘表作何反应,我江东皆可凭借长江之险与新拓之地,从容应对,甚至……伺机而动!”
孙权高坐主位,听着麾下两位最具分量的重臣意见交锋,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断。他深邃的目光在地图上的宛城、江陵、夏口之间来回移动。
……
南方的目光,已带着警惕、揣测、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齐齐聚焦于那座位于白河之畔、名为宛城的北方重镇。
而在宛城,新修的望江台高达数丈,视野开阔。
刘湛与郭嘉并肩立于台上,秋风吹动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
远处,汉水的粼粼波光在夕阳下闪烁,更远处,则是烟波浩渺、方向莫辨的荆襄大地。
刘湛手扶冰凉的栏杆,极目远眺,对身旁依旧带着几分懒散笑意的郭嘉淡然道:“奉孝,你看,这荆襄之地,看似繁华平静,歌舞升平,实则暗流已起。刘景升垂垂老矣,空有爱才之名,却无驭才之魄,守成或可,进取……呵呵,不足为虑。其麾下,蔡、蒯等大族把持权柄,排斥异己,人心不齐,各怀鬼胎啊。”
郭嘉轻笑一声,随手从怀中掏出酒囊抿了一口,语气带着洞悉世情的调侃:“主公明鉴。荆州,确实是沃野千里,甲兵充足,钱粮丰盈,然则主弱而臣疑,内耗不休,恰似一枚熟透了的果子,挂在枝头,看似诱人,实则内部已开始软化,只待时机一到,或是风雨来袭,便会自然坠落。眼下嘛,”他眯起眼,望着南方的天际线,“且让他们先看着吧,猜度着,焦虑着。我们,只需继续磨利我们的爪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