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噎死;睡觉背气憋死。”郑直毫不迟疑,在施懋、朱千户等人面前直接发誓“死后供饿鬼穷魂为食,为溺。”讲完直接咬破了左手无名指从左眉角直接划过脸颊,直到右额。
这是隆兴观珍藏的金代真大道的法式,郑直整理青词时,看到过。他的解元功名本来就是张元祯给的,不要讲那本书,就是沈传也给不了。因此郑直毫无顾忌,理直气壮。
“五郎。”朱千户赶忙走过来扶起郑直,瞪着施懋“你这鸟人,还不滚。”
施懋不曾想郑直竟然如此刚烈,可是依旧愤愤不平“不是你,那就是你叔……”
“住口。”郑直突然翻脸“你若要赖上俺,讹银子直管明讲。有啥当面锣对面鼓,俺也不怕。可是若要牵连无辜,真当俺家怕你不成?”
施懋语塞。他久寻不到那本书,这才打算找妹妹再详细打听,甚至直接把话挑明。沈大娘子这才晓得兄长为何反复纠缠,虽然气愤,却也对沈传的那本书上了心。毕竟照兄长所言,这书原本就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
之所以给了沈传而不给施懋,很简单,施懋并非她的亲兄,只是堂兄。施纯有二子早逝,娘子许氏病故之后,又娶了沈大娘子的母亲宋氏做继室。奈何耕作多年,只有沈大娘子一个女儿。待成化二十一年闰四月病逝后,就过继了兄长施绅的次子施懋为继子。
这本书是施纯在礼部时,利用闲暇之余,搜集而成。原本打算留给后人,奈何他命里无子,也就交给了宋氏保存。直到沈大娘子成年,嫁给了沈传后,才被心疼独女的宋氏给了沈传,希望他光耀门楣,以便女儿荣身。
这件事原本施懋并不晓得,可是去年他的娘子王氏陪着宋氏去沈家吊唁时,偷听到了宋氏向沈大娘子询问沈传藏书的事,回来后告诉了施懋。施懋立刻感觉这里边有事,多方打听后,才得知‘他爹’有这么一本书。
这还了得,立刻闹腾了起来。宋氏无奈,只好讲明前因后果,眼见着原本还能够维持的表面安宁被打破,索性托了关系,入宫应募去做了女官。施懋虽然不满,可是也怕落得不孝不义的名声,所以年初虽然抢了沈大娘子的院子,还是用了这一片宅院来补偿。
不曾想从沈氏口中没有打听到那本书的消息,却听到了沈传和去年的顺天府解元郑直的秘闻。这才笃定书在郑直这里,气势汹汹的找来。
“俺被气昏了头,做不得数。”施懋尴尬的找台阶“做不得数。”又坐了下来。
郑直示意朱千户出去,同样坐了下来“施先生还有事?”
“你是不是瞅上俺妹妹了?”施懋闷声闷气的问了一句。
郑直斜睨对方“俺没听清,先生讲的啥?”
“别装了。”施懋却不晓得收敛,没好气道“俺在东安就听人讲了,顺天府的解元是个花中冠军,瞅上了一对母女花,为此还特意搬去人家旁边住。却不想今日才晓得,你就住在这。”
“这不是兄长该讲的话。”郑直看施懋不识好歹,干脆怼了回去“你……”
“你帮俺找到那本书,这事俺帮你。”施懋却打断了郑直的话。
“滚。”郑直气的拿起茶杯直接砸向施懋。
施懋吓得夺门而逃。
“姓施的,再敢胡言乱语,老子弄死你。”郑直是真的生了气,几步追了过去,直接一脚将施懋踹翻。待要再打,却被朱千户和朱百户等人拉住。
施懋狼狈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郑直缓了缓,这才示意朱家兄弟,朱千户和朱百户松开手,劝道“五郎何苦跟那种小人一般见识,没得埋汰的身份。”
郑直气鼓鼓的转身,就看到了看戏的钟毅。直接走了过去,却不理会对方,进了屋。钟毅笑呵呵的跟了进来“听说是沈家那位大美人的哥哥,你怎么不供着人家,还打人?”
“差不多的了。”郑直没好气的拿起茶壶,对着壶嘴牛饮起来。
“我想到一个制造混乱的法子,你听不听。”钟毅也不着急,坐到一边,待郑直灌了一肚子水,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