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衡的悲戚身世不好意思找上门,而沈令衡鼻青脸肿地躲着回府,也没人在意。所以论打架次数,沈令衡稳居第一。
两方越靠越近,沈令衡的拳头下一刻就要抬起来时,对方一把揽住了他。
“沈平清!”一身臭汗熏得沈令衡头晕脑胀,“好球,好球啊。”
沈令衡狠狠推开了他们,目瞪口呆:“你打马球伤着头了?”
对方竟然好脾气地忍了:“平清说话真是风趣。”
太过诡异了,沈令衡火气下去,变成了惊疑。对方何时叫过他的字,稍微好的时候高喝大名,恼怒的时候叫“沈獠”,今日是怎么了?
对方也受不了这种套近乎,两句已经是极限,接下来就图穷匕见:“前几日我家阿妹去沈府做客,吃了贵府的甜糕久久不忘,回来后还一直念着,没法子求到了我这个兄长面前,我也只好觍着脸来寻你了。 ”
沈令衡听得莫名其妙:“什么甜糕?长安城糕肆众多,自个儿买去。”
“啧。”对方不耐,“什么糕肆,要是有我早买了,我缺那点钱吗?是你府上厨娘做的。”
沈令衡努力回忆了一下,以前吃的甜糕都是府外买的,放在桌上落灰。祝明璃掌家后他没吃过,所以疑惑道:“我家厨娘何时会做甜糕了?”
这人果然讨嫌。对方松开手:“又不是我要的,是我家阿妹,你何至于因为我俩的嫌隙,小气如此?”
沈令衡:“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俩这边起了争执,女方那边也散场了。沈令姝过来找他一同回府,见状道:“阿兄,吵什么呢?”
沈令姝是出了名的泼辣,对方压下火气:“我替我家小妹讨点你家甜糕,你阿兄连这个也计较。”
沈令姝也迷茫了:“什么甜糕?”
兄妹都如此,倒不像装的。对方只好细细解释:“就是前几日你家大娘子办的小宴,宴后还每人赠了一盒,让她们带回府品尝。”
沈令衡整日长安城跑,还真不知道此事,正想反驳,却听沈令姝道:“我知道了。”
那日她在府里,自然知道这回事儿,只是关在自己院子里,根本不想参与。至于甜糕,稍作联想就明白了,她之前听到院子里的丫鬟们小声议论主母另搭了小厨房,里面的厨娘日日身上香甜,想必做的就是甜糕了。
没想到大娘如今竟同这位叔母如此亲密,还邀好友过府办宴,前几年她哪有这等好心情?
几人围着,嗓门不小,大伙儿都以为有热闹瞧,渐渐围了过来。
很遗憾没打起来,但听到了对话。
小娘子们扯过沈令姝来打趣:“什么甜糕呀,竟让人求着兄长来问,令姝你怎么瞒着我们?”
沈令姝黑了脸:“是我新过门叔母让厨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