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沿着地图上密布的蓝色线条滑动,“荆州不同于河北平原,水网纵横,湖泊星罗棋布,城邑多依水而建,城坚池深。更兼有蔡瑁、张允等人操练多年的荆州水师,舳舻千里,熟悉水战。我军虽强于步骑,水战却非所长。若一味强攻,恐如猛虎陷入泥沼,耗时日久,伤亡必大,粮草转运亦是难题。而且,动静一旦过大,极易引起江东孙权那只小狮子的警惕和干预,他岂会坐视我们全取荆州,对他形成上游压迫之势?届时徒生变数,反为不美。”
他顿了顿,端起旁边侍从早已奉上、但已微凉的茶水,毫不在意地呷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手指在地图上襄阳以南、汉水之滨的某个区域虚划了一圈,那里山峦起伏,标注着“南阳”、“邓县”等地名。“这文嘛……”郭嘉眼中精光更盛,“则需寻访贤才,收为己用,从内部瓦解,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荆州之地,自古便是人杰地灵,文风鼎盛,绝非只有蔡瑁、蒯越这等目光短浅、只知守成享乐的碌碌之辈。嘉近日遍览各方细作送回的情报,梳理荆州士林动向,听闻在襄阳一带的文人雅士、山林隐逸之中,有两位名声不显于俗世、却在特定圈子里声望极高的隐士,被时人并称为‘卧龙’、‘凤雏’。此二人,据说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吞吐宇宙之志。”
“卧龙?凤雏?”刘湛眼神骤然一凝,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显示出极大的兴趣。这两个充满神秘色彩和极高期许的称号,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抓住了他全部的心神。“细细道来!此二人姓甚名谁?有何过人之处?现在何处栖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据多方情报交叉印证,”郭嘉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那‘卧龙’,乃琅琊阳都人氏,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因其家乡战乱,随叔父流落至荆州,如今便隐居在南阳郡邓县一个名为隆中的山野之地,躬耕陇亩,自食其力。此人虽年纪尚轻,据说尚未至弱冠,却学识渊博,胸怀大志,常自比于春秋名相管仲、战国名将乐毅!其友人称其博览群书,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尤精韬略,于天文地理、兵阵谋略、政务经济,皆有独到见解,乃真正的王佐之才!性情沉稳,观人于微,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刘湛的反应,继续道:“而那‘凤雏’,则是地道的襄阳名士,姓庞名统,字士元。此人与诸葛亮齐名,但其风格迥异,才思更为敏捷凌厉,尤善奇谋险策,见识超卓,往往能言人所不能言,见人所不能见。只是其人性情或许更为疏放,行踪也稍显飘忽,不似诸葛亮那般定居一地。”
“诸葛亮……孔明……庞统……士元……”刘湛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心中已是波澜涌动,难以平静。他灵魂深处那份超越时代的认知,让他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两个名字在未来历史轨迹上那足以撬动天下格局的分量!尤其是那位“卧龙”诸葛亮,更是智慧、忠诚与鞠躬尽瘁的化身!是能够托付国政、奠定基业的无双国士!若能得此二人,尤其是诸葛亮辅佐,何愁荆襄不定?何愁天下不平?这简直是上天在他意图南向之时,送来的最珍贵的礼物!
“消息可确实?此二人具体现在何处?那隆中具体在邓县何方?”刘湛连珠炮似的发问,显示出内心的迫切。
“诸葛亮隐居隆中,消息相对确实,其草庐位置,细作已大致探明,虽未敢轻易接近打扰,但确认有其人无疑。庞统行踪稍显飘忽,但多在襄阳、江陵一带的士人集会或名士府邸中出现,寻访起来虽需费些周折,但并非无迹可寻。”郭嘉肯定地点点头,随即脸上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玩世不恭和看好戏意味的坏笑,“不过主公,咱们可得抓紧了。这等身负惊世之才、心高气傲的大才,心气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