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秃山”的炮火余烬尚未完全冷却,帝国与日本在朝鲜半岛的对峙已骤然升级为低烈度但血腥味十足的边境摩擦。白天,双方隔着鸭绿江、图们江进行着冷枪冷炮的袭扰;夜晚,小股部队的渗透与反渗透、侦察与反侦察行动如同永不停息的暗流,在每一个河谷、每一条山脊间上演。
然而,更大的风暴正在水面之下与远海酝酿。东京大本营通过的“半岛焦土”计划,其海军部分——破交与袭扰作战,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悄然出鞘。
帝国海军永兴岛基地,警备级别提到了最高。经历了菲律宾海盆血战的官兵们,对新抵达的“华山”、“衡山”两舰和“闪电”战机充满期待,但也深知敌人绝不会坐视他们恢复元气。
深夜,永兴岛地下指挥中心,灯火通明。陈绍宽面色凝重,看着最新的情报汇总。总参谋部二局南洋站和海军情报部门的多条线报,都指向同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日本联合舰队残存主力,包括修复后的“长门”、“陆奥”两艘战列舰,以及尚能作战的“赤城”、“加贺”号航母,正从吴港及佐世保悄然出港,动向不明。同时,日本在琉球、台湾的海军基地活动频繁,潜艇出动数量明显增加。
“他们的目标,要么是我们的海上运输线,要么……就是我们永兴岛本身,或者山东、辽东的沿海要地。”陈绍宽的手指在海图上划过几条可能的航线,“‘华山’、‘衡山’两舰的抵达,让他们感到了威胁,他们想趁我们立足未稳,再来一次打击。”
“司令,我们的侦察机昨天在巴士海峡以东发现不明舰影,但能见度太差,未能确认。另外,我们部署在南海航道上的几艘伪装侦察船,报告近日常有不明无线电信号活动。”作战参谋补充道。
“命令‘华山’、‘衡山’号编队,加强在黄海南部及东海北部的巡逻,与山东、辽东的岸基航空兵保持紧密协同。‘闪电’中队增加战斗巡逻架次,扩大警戒范围。”陈绍宽迅速部署,“同时,命令所有运输船队,加强护航,尽量靠近海岸线航行,并做好应对潜艇袭击的准备。”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代表潜艇部队的蓝色符号:“我们的‘蛟龙’们,也不能闲着。命令潜艇支队,挑选状态最好的艇只,前出至琉球群岛以东、台湾东北的预设伏击区。我要知道日本舰队到底想干什么!有机会,就狠狠咬他们一口!”
命令化作电波,传向四面八方。帝国海军如同一只受伤后重新竖起尖刺的豪猪,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猎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日本联合舰队旗舰“长门”号战列舰上,司令长官山本五十六大将正与麾下将领推演着作战计划。他们的目标并非与帝国海军主力硬碰硬,而是利用帝国海军新老力量交替、防线漫长的弱点,进行多点袭扰。
“第一游击部队(以重巡洋舰和驱逐舰为主),突入黄海,袭击支那辽东至山东的沿海运输船队和次要港口设施,制造恐慌,吸引其护航兵力。”
“第二游击部队(以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为主),在台湾以东活动,威胁支那南海航线,牵制其南方兵力。”
“主力航母编队(‘赤城’、‘加贺’及护航舰只),隐蔽待机于琉球以东海域。一旦支那海军主力(特别是那两艘新巡洋舰)被调动出来,寻机予以打击!”
“潜艇部队,全面展开,重点伏击支那通往永兴岛及朝鲜半岛的海上补给线!”
山本的策略,是将帝国海军拖入一场疲于奔命的消耗战,使其无法全力支援陆上攻势,甚至可能露出破绽。
然而,他低估了帝国海军在经历了惨败后的警惕性与韧性,也低估了帝国那套尚在襁褓中、却已开始运转的“谛听”系统(改进型远程电磁侦测网)的威力。
就在日本舰队开始机动后不久,帝国设在福建沿海和永兴岛的几处绝密监听站,先后捕捉到了一些异常活跃、且带有特定编码规律的高频无线电信号,其信号源大致指向琉球以东的广阔海域。结合此前侦察机的模糊报告和潜艇部队反馈的“该区域反潜活动异常加强”的信息,沈墨领导的技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