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般席卷整个偏厅!紫檀木桌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长明古灯的火苗被压得贴向灯壁,几欲熄灭!他须发戟张,双目赤红,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林战,指尖气劲吞吐不定,空气发出尖锐的撕裂声,“你一个修为尽失的废人!被钢铁獠牙的C级小队追杀还能活命?还能偷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分明是你这狼心狗肺之徒勾结外敌,栽赃陷害我侄儿!意图搅乱我精武门!墨离!你糊涂!休要被这阴险小人蒙蔽了心智!”
狂暴的气劲如同怒涛拍岸,直冲角落里的林战!这已不是质问,是赤裸裸的杀人灭口!厅内几位长老脸色剧变,想要阻拦已是不及!
苏墨离瞳孔骤缩,霜白气劲瞬间暴涨,便要出手!然而——
面对这足以将普通壮汉撕成碎片的化劲威压,林战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未曾被撼动分毫。那狂暴的气劲冲击到他身前尺许之地,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悄无声息地湮灭、溃散!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栽赃?” 林战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那狂暴威压营造的短暂寂静,依旧平稳得可怕,“那改造人,代号‘灰鼠’。左臂义肢小臂外侧,有暗红色三爪獠牙纹身,纹路边缘有细微电灼痕迹,应为三月前新港南郊‘夜枭酒吧’冲突中,被‘火蝎’佣兵团激光刃所伤遗留。”
精确!具体到纹身位置、细节特征、时间地点!这绝非信口雌黄能编造的!
“其使用的武器,为高频音波震荡短匕。追杀我时,于厂区第七号承重柱上,留下三道深约寸许的切痕。痕迹边缘呈高频锯齿状震荡波纹,与新港市警署物证科档案中,三个月前‘泰安押运公司’劫案现场遗留的凶器痕迹,吻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五。”
嘶!连警署物证档案都搬出来了?这细节,简直如同亲眼所见!几位长老面面相觑,眼中惊骇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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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枭当时所持长棍,” 林战的目光,终于第一次主动移动,落在了陈元礼那张因极度惊怒而扭曲的老脸上,平静得令人心寒,“精钢锻造,长七尺二寸,棍尾镶嵌玄铁配重。配重块左下角,有新鲜磕碰凹陷,深约半分,边缘有细微金属翻卷。应是与我短暂交手格挡时,磕在永鑫机械厂主大门入口处,左侧第三块方形地砖的边角所致。痕迹犹在,砖角有同材质金属碎屑残留,可取验。”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厅堂内,只剩下陈元礼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他那双死死瞪着林战、几乎要凸出眼眶、充满了惊骇、怨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恐惧的眼睛。
林战描述的细节,已经精确到了令人头皮发麻、匪夷所思的地步!时间、地点、人物特征、武器痕迹、环境证物……环环相扣,形成了一个无法辩驳、冰冷残酷的证据链条!这绝非一个“废人”所能编造,更绝非一个“废人”所能拥有的洞察力!
这哪里还是那个沉默寡言、任人欺凌的废物林战?!这分明是一头蛰伏三年、磨砺爪牙、只为此刻雷霆一击的洪荒凶兽!
“你……你……” 陈元礼指着林战,手指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那引以为傲的化劲巅峰气势,在林战平静如渊的目光和那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如同阳光下的雪狮子,迅速消融瓦解,只剩下狼狈与恐慌。
“够了!”
一声苍老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威压的断喝响起,如同暮鼓晨钟,震散了厅内几乎凝固的杀意。
一直闭目仿佛置身事外的大长老,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位须发皆白、脸上布满深刻皱纹的老者,浑浊的眼底此刻却射出两道洞彻人心的精芒。他缓缓扫过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陈元礼,再看向气息沉凝如山岳的林战,最后落在手握证据、俏脸含霜的苏墨离身上。
“此事……” 大长老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蹊跷甚多,关系重大。墨离、林战所言,细节确凿,不可尽废。” 他目光如刀,钉在陈元礼脸上,“元礼,陈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