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等待着演员登场。他知道,自己投下的这颗石子,可能会激起三种涟漪:其一,对方因恐惧和猜疑而置之不理;其二,对方贪婪地收下礼物,然后将他的纸条付之一炬;其三,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对方愿意冒着风险,进行这场隔空对话。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做好应对预案。
时间在凝滞的空气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一粒沙子,沉重落在陆一鸣紧绷的心弦上。他隐藏在黑暗中,呼吸悠长,心跳平稳,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大约半小时后,营地那扇由厚重钢板加固过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被推开一道缝隙。两个身影鬼鬼祟祟溜了出来。他们都穿着破旧衣服,手中紧握着削尖钢管与锈迹斑斑的消防斧,正是在进行例行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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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鸣的瞳孔微微一缩,将望远镜的焦点锁定在他们身上。
“妈的,这鬼地方越来越安静,安静得让人发慌。”一个身材较为瘦削的年轻人压低声音抱怨道,他的眼神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处乱瞟,“你说,昨晚那家伙,还会不会再来?”
“闭嘴,阿杰!别自己吓自己。”另一个较为壮硕、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低声呵斥,“老老实实巡逻,老大说了,今天必须把警戒范围扩大五十米。昨晚要不是我们运气好,现在都他妈变成腐爪怪的粪便了。”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小心翼翼沿着固定路线前进。他们的动作充满末日幸存者特有的警惕,三步一停,五步一回头,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瞬间绷紧身体。
当他们巡逻的轨迹,逐渐靠近陆一鸣布置的那个墙角时,那个名叫阿杰的年轻人忽然停下脚步,猛地举起手中钢管,对准了前方。
“彪哥,你看那……那是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络腮胡的“彪哥”立刻紧张起来,将消防斧横在胸前,顺着阿杰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灰败废墟的背景中,那个干净得有些刺眼的军用水壶和旁边白色的纸条,显得格外突兀。
“别动!可能有诈!”彪哥低吼一声,拉住想要上前的阿杰,一双虎目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处阴影、每一扇破碎的窗户,“这他妈太诡异了,谁会把这么干净的水和食物放在这里?怕不是什么陷阱!”
“陷阱?会是什么陷阱?”阿杰吞了口唾沫,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水壶,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干净的水,这个词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两人在原地僵持了足足五分钟,像两只面对诱饵却又害怕猎人存在的土拨鼠。彪哥的经验显然更丰富一些,他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捡起一块碎石,用力朝着那个角落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碎石砸在墙上,弹落在地。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爆炸,没有毒气,没有从天而降的网。
彪哥的脸色稍微缓和,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对阿杰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呈战斗队形,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那个角落挪去。
当他们终于看清墙角下的东西时,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望远镜中,陆一鸣清晰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极致的警惕,瞬间转变为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一种无法掩饰的贪婪和渴望浮现眼底。
彪哥没有去碰水壶和饼干,而是用斧头的尖端,小心翼翼挑起了那张纸条。他粗略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震惊、困惑、猜疑交织在一起。
“彪哥,上面……上面写的什么?”阿杰凑过来,小声问道,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那壶水。
“闭嘴!”彪哥再次低喝一声,将纸条紧紧攥在手里。他环顾四周,仿佛想从空气中找出那个留下东西的“陌生人”。但他什么也没看到。这里的废墟死寂得像一座坟墓。
两人又低声商议几句,陆一鸣能从他们的口型中读出“老大”、“开会”、“怎么办”之类的词语。最终,彪哥做出决定。他示意阿杰抱起那壶水与压缩饼干,自己则拿着纸条,两人再也不顾什么巡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