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温柔的描绘。那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拯救者,而是一个平等的、愿意与她分享人间烟火的朋友。
他将信折好,放入一个信封,又取过一个空的首饰盒,将信放入其中。
“奉孝,劳你走一趟。”姜宇将首饰盒递给郭嘉,“让陈管事带回去。告诉他,这是我回赠给貂蝉姑娘的西域香料。”
郭嘉接过盒子,掂了掂,笑道:“主公这一手攻心之策,可比千军万马,厉害多了。”
当天深夜,那只装着“西域香料”的首饰盒,便被送到了貂蝉的房中。
屏退了所有人,貂蝉在摇曳的烛光下,打开了盒子。没有香料,只有一封薄薄的信笺。
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
颤抖着展开信纸,那一行行熟悉的、遒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她逐字逐句地读着,读得很慢,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读着读着,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一滴泪,毫无预兆地落下,砸在信纸上,将那“自由”二字的墨迹,微微晕开。
城外的野花,窗前的月色,街市的胡饼……
这些对寻常人而言,再普通不过的景象,对她来说,却是从未敢奢望过的梦境。他没有说要怎么救她,也没有说他的计划,他只是为她描绘了一个梦,一个真实到仿佛触手可及的梦。
她将信纸紧紧地贴在胸口,那纸上的墨香,混着她泪水的咸涩,成了此刻世间最让她心安的味道。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是被吕布仰望时的虚荣,也不是被义父夸赞时的欣慰。而是一种,被人珍视,被人理解的温暖。这温暖,像一粒种子,在她冰封已久的心田里,悄然发了芽。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了侍女小婵的声音,这一次,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惶恐。
“小姐……老爷刚刚传下话来,说……说与温侯的宴席,就定在三日之后。还说,让您……让您做好准备,凤仪亭那边,也要打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