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故意板着脸骂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俩小丫头!刚才我叫你们,为啥不来见我?这么大胆子,信不信我明天找你们麻烦?”
董娇儿笑着说:“二爹,您就别吓唬我们了,刚才隔着墙,还以为是谁呢,差点把我们吓死!” 韩玉钏儿也跟着调侃:“您这是爱奴儿掇着兽头城往里掠 —— 故意丢我们丑呢!” 应伯爵又假装生气:“哥,您今天叫这俩小丫头来干啥?有李铭、吴惠在这儿唱就行了,赶紧把她们打发走,大过节的,让她们去赚点钱,晚了就没人要了。”
韩玉钏儿不服气:“二爹,您这话就没羞没臊了!大爹叫我们来伺候,又不是伺候您,您瞎凑啥热闹?” 应伯爵说:“傻丫头,你在这儿,不伺候我,伺候谁?” 韩玉钏儿笑着说:“您这是唐胖子掉在醋缸里 —— 酸到家了!” 应伯爵假装恼了:“你这小丫头,等散了场,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你忘了你当初是谁带出来的?”
董娇儿好奇地问:“二爹,您有啥办法啊?说来听听。” 应伯爵故意逗她们:“第一个办法,我跟巡捕说你们犯夜(晚上不该出门的时候出门),让他们把你们抓起来,用拶子(一种刑具)夹你们的手!第二个办法更简单,花三分银子买壶烧酒,把抬轿的灌醉,让你们自己走回去,天黑了没回家的钱,看你们鸨子(妓院老板娘)不打你们才怪!”
韩玉钏儿也不示弱:“真要是晚了,我们就不回去了,在爹这房子里睡!再不就让爹派人送我们回去,跟王妈妈要一百文钱,跟您没啥关系!您就是个好淡嘴的‘女又十撇儿’(‘奴’字拆开,骂人的话)!” 应伯爵笑着说:“我是奴才,现在这世道反了,你们都敢跟我顶嘴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俩唱曲儿的就开始弹唱春天的曲子,气氛越来越热闹。
众人刚端起饭碗准备吃饭,玳安突然跑过来说:“祝爹来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有点不自在 —— 毕竟刚才谢希大是偷偷溜过来的,祝实念突然来了,怕他挑理。没一会儿,祝实念就上楼了,看见应伯爵和谢希大,故意板着脸说:“你们俩可真行,吃好吃的不叫我,还算不算朋友?” 又对着谢希大说:“子纯,哥请你,你也跟我说一声啊,我在粘梅花那儿找了你半天,你倒好,偷偷跑这儿来了!”
谢希大赶紧解释:“我也是碰巧,刚才看见哥和应二哥在楼上玩双陆,过来作揖,被哥留住了,不是故意不叫你。” 西门庆赶紧打圆场,让玳安拿椅子:“祝兄弟,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咱在下边吃。” 于是又摆上碗筷,祝实念坐在下席,厨房赶紧端了汤饭上来,几个人一起吃。西门庆只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口汤,看见李铭在旁边站着,就把剩下的都给李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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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韩道国这几个人可没客气,每人吃了一大碗八宝攒汤、三个大包子,还吃了四个桃花烧卖,最后只留了一个包子当压碟儿。丫鬟收拾完碗筷,又倒上酒,几个人接着喝。谢希大想起刚才的事儿,问祝实念:“你后来陪王三官到哪儿才分开的?咋知道我在这儿的?”
祝实念叹了口气,把事儿一五一十说了:“我找了你半天没找着,就跟王三官去老孙家了,然后一起去许不与先生那儿借银子,结果孙寡嘴那老油嘴把借契写错了,又折腾了半天。” 谢希大赶紧说:“你们可别把我写进去,这事儿我不管,是你和老孙做担保,你们拿保头钱,跟我没关系。” 又追问:“借契咋写错了?”
祝实念说:“我特意跟他说,借契写得活络点,给王三官立三个期限,他偏不听,最后还是我让他改过来的。” 谢希大好奇:“你立的是啥期限啊?还能活络?” 祝实念得意地说:“头一限,风吹辘轴打孤雁;第二限,水底鱼儿跳上岸;第三限,水里石头泡得烂。这三个期限,他啥时候能还上?” 谢希大笑着说:“你这写的,也太活络了,跟没写一样!” 祝实念反驳:“你别觉得我写得没用,万一哪天旱得水浅了,朝廷挑河,把石头砍烂了,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