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鼎沸欢呼中。
此刻人声鼎沸浪潮之中,皋陶默默退出欢笑人潮,走向殿外安静处。
他仰望着璀璨星空长舒口气,忽然感觉有人来到自己身旁,却见是禹不知何时跟着离席出来。
大禹缓缓说道:“这许多年……谢谢了。”
皋陶笑着抬手捶了捶禹肩膀:“见外什么?真谢我,下次别拉着我喝吐了就行!你酒量也太吓人了!”
禹却摇头道:“我说的不只是酒,兄弟。”
皋陶笑声渐渐沉寂下来,二人忽然陷入短暂的沉默,彼此心照不宣着那份沉重如山、又如流水般自然融通的深厚情谊。
皎洁月光如水般静静流淌在两人沉默并肩的身影上。
皋陶突然想起什么般说道:“你当年有张奇怪的工程图玉简……被涂山氏当宝贝收藏起来了。说图上的墨迹……有泪痕。”
禹沉默不语,只仰首望去,漆黑天幕深处星斗密布,如同古老山河在大地上延展着恢弘的经络与命脉的印记。
他眼中忽然漾出些微释怀的笑意——
那或许不是疲惫的终点,不过是他漫长道路中停下暂歇的一个驿亭。
他无声遥望着,前方征途浩荡仿佛永无止尽。
治水狂澜已束紧缰绳。
他掌心的九州胎动无声开始。
当夏朝历史的车轮轰隆碾过烟云岁月,传说大禹临终前曾秘存一只石匣。
千年尘封至现代,某位学者终于在断壁残垣处将其发掘,匣中唯有一卷古老帛书静静躺着。
那帛书开头字迹已难辨析,唯有末尾几行墨迹潦草到近乎痉挛:
“诸位,我坦白。”
“我本是个穿越者!当年学校期末考核逼太紧……”
“逼得我硬是卷成了万古帝王治水大神。”
“谁还没被小组作业逼疯过呢?”
“赶紧的,有没有时空隧道?!”
“让我回去!我要考证!!”
…….
(后记:大禹的脚印踏平山河的桀骜,也碾压着世间所有的退缩借口。
治水的神斧落下,劈开的不仅是滚滚东流的河道,更是凡人仰望星空时画地为牢的枷锁。
那“三过家门不入”成了华夏血脉中最硬的那根骨头,告诉后来所有面对滔天巨浪的后来者——
真正的丰碑,是用骨血揉进岁月与山河的韧劲,在绝望洪涛里活生生犁出来的航路。
它证明了一件事:那些被天地逼到角落还咬紧牙关站直的人,定将凿开一片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