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随即,他提出了自己的请求:“父亲,正因如此,孩儿想……亲赴长安一趟。”
“什么?”王玄闻言一惊,断然拒绝,“不可!你如今这身子,如何经得起长途跋涉?长安局势复杂,风云诡谲,你若去了,稍有差池,叫为父如何……”
“父亲!”王惊尘打断他,眼神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正因此事关乎家族未来走向,关乎我王氏能否在战后格局中站稳脚跟,孩儿必须去!有些话,有些判断,非当面与珪叔父言说不可。旁人去,分量不够,也未必能说得透彻。”
他看着父亲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担忧,放缓了语气:“父亲放心,孩儿会带上大夫,一路小心将养。为了家族,孩儿……撑得住。”
王玄看着长子那倔强而决然的眼神,知道他去意已决。
这个儿子,虽然身体垮了,但那颗为家族计议的心,却从未熄灭过。他想起惊尘年少时的惊才绝艳,想起他病榻上依旧手不释卷、心系天下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沉默了许久,王玄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道:“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为父……便依你。只是,一路之上,定要万分珍重,不可有丝毫勉强!到了长安,诸事与你珪叔父商议,切莫自作主张。”
“孩儿明白,谢父亲成全!”王惊尘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郑重应下。
窗外暮色渐沉,王玄看着儿子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