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去驛馆;高力士近期与太平公主的儿子薛崇简过从甚密;太平公主怒骂薛崇简“吃里扒外”……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网住了王路的死,也网住了东宫与太平公主之间那点岌岌可危的平衡。
“高力士为何留王路一命”华黔云喃喃自语,指尖在案上画出个“玉璧”的形状,“又为何在这个时候杀了他他和薛崇简走近,是为了什么太平公主骂的『吃里扒外』,又是指薛崇简投靠了谁”
赵九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他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牵扯的不仅是个死了的杂役,更是东宫、太平公主,甚至可能是新帝与姑母之间那层没捅破的窗户纸。
雪又大了些,打在窗欞上沙沙作响。华黔云拿起那张假户籍,指尖捻著纸角,忽然沉了脸。王路在东宫待了五年,高力士对他的处置如此反常,绝非偶然。这背后藏著的,恐怕不只是玉璧碎了那么简单。
“继续查。”他把户籍丟回布包,眼神沉得像深潭,“查王路在东宫当差时的事,查五年前那块玉璧的下落,查高力士与薛崇简见面的次数和地点……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雪,“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王路的尸首给我找出来。”
赵九重重点头,抓起布包往外走,脚步比来时稳了些——有些事一旦说开,反倒没了先前的畏缩。
堂內只剩华黔云一人,炭盆里的火渐渐弱下去,寒意从四面八方漫过来。他望著窗外漫天飞雪,忽然觉得王路的死,那具找不到的尸首,让他有了一丝不好的判断。而高力士那张总是掛著笑的脸背后,藏著的秘密,恐怕比他想像的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