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罗伯特先生?”她认出这是全球教育改革项目的发起人之一。
“是我。”他点头,“我读完了你提交的所有材料,包括那份《心理图谱》附件。你知道吗?这是我十年来见过最具冲击力的社会诊断报告。”
“因为它不是数据堆砌,而是心跳记录。”她说。
罗伯特沉默片刻,忽然问:“你准备在主旨演讲中公开提及中国政府的政策盲区吗?”
“我会如实陈述事实。”她直视他,“不是为了指责,而是为了让改变发生。你们邀请我站上这个讲台,不就是为了听见真实的声音吗?”
他凝视她良久,终是笑了:“你说得对。真正的先锋,从不迎合掌声。”
十点整,会议室内灯光调暗,投影幕布缓缓降下。联合国高级官员、各国驻日内瓦代表、国际媒体记者齐聚一堂。主持人介绍她的履历时,用了整整三分钟:
“……容辞女士,原跨国企业并购律师,三年前毅然辞职投身乡村女性教育事业;创办‘破晓之声’公益平台,收集并回应超过一百二十万封困境女童来信;其主导的‘女性成长中心’模式已被六个国家借鉴复制;现获提名为‘全球教育变革先锋人物’……”
掌声雷动。
她走上讲台,手中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演讲标题:《她们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聚光灯打在她脸上,她却没有立刻开口。全场安静下来,仿佛等待一声惊雷。
“十年前,我坐在上海最高楼的会议室里,为一家能源公司撰写海外并购方案。”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整个大厅,“那天晚上回家,我在新闻里看到一则报道:云南某村一名十三岁女孩被父母以五万元彩礼许配给四十岁男子,她跳崖自尽未遂,双腿瘫痪。我关掉电视,继续修改PPT第47页的风险评估模型。”
台下鸦雀无声。
“我当时想,这种事离我很远。直到一年后,我在山区支教时遇见一个叫小禾的女孩??她就是那个跳崖幸存者。她问我:‘老师,为什么大人总说我是赔钱货?’那一刻我才明白,所谓‘遥远’,不过是特权者的自我安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脸。
“我们常说要赋能女性,可我们是否真正倾听过她们的痛苦?我们在会议室里讨论预算、KPI、影响力指标,却忘了最基础的问题:她们有没有机会说出‘我不愿意’?有没有人相信她们的话?有没有一条路,能让她们不必用生命去证明自己值得活下去?”
后排一位日本女记者悄悄抹泪。
“今天,我带来十个故事。它们不属于我,属于十万名匿名上传语音的女孩。她们来自甘肃、贵州、广西、西藏、新疆……有些已经逃离包办婚姻,有些仍在夜里偷偷写作业,有些失去了母亲,有些从未见过父亲。她们的声音曾被风带走,被山压住,被silence(沉默)吞没。但现在,请你们听一听。”
她展开那张纸,开始朗读第一封信。
>“我叫阿依古丽,十二岁,住在南疆的一个小村子。去年冬天,我爸把我卖给邻村大叔,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