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跟颜蕴之聊完后,就还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刘燕医生他们到了,谢谢。】
封庭深回复得挺快:【不客气。】
容辞放下了手机,封庭深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当天晚上,容辞守在医院里整夜都没怎么睡,只在天将亮时睡了一个多小时。
她醒来,刚洗了一把脸,封庭深和封景心就到了医院。
封庭深:“心心说想过来看看你。”
话落,越过她进了病房,把手上的食盒放到了病房阳台旁的小圆桌上,又看了眼病房里面戴着呼吸机的容老......
飞机在日内瓦国际机场平稳降落时,天空正飘着细雨。容辞拖着行李箱走出舱门,湿冷的风扑面而来,与山谷里温润的晨雾截然不同。她紧了紧风衣领口,抬眼望向灰蒙蒙的天际,忽然觉得这异国的雨,竟也像故土的云一样熟悉。
接机的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专员艾米丽,一位干练的法国女人,金发挽成低髻,笑容温和却不失距离感。“容女士,欢迎来到欧洲。”她递上一把黑伞,“车在外等候,今晚您将入住湖畔酒店,明天上午十点,秘书长办公室会派代表与您进行最终演讲稿确认。”
“谢谢。”容辞接过伞,声音平静,“但我希望保留我原定的发言内容,不做情感修饰或政治妥协。”
艾米丽脚步微顿,侧头看她一眼:“您的初稿我们已审阅。坦白说,它太锋利了??尤其是关于‘结构性压迫如何以爱之名实施’那一段。高层有人担心会引起部分成员国不满。”
“那正好。”容辞撑开伞,走入雨中,“如果连真相都不敢说,这场颁奖典礼也不过是一场粉饰太平的仪式。”
艾米丽没再说话,只是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酒店坐落在日内瓦湖东岸,推开窗便是碧波荡漾的湖水与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顶。房间布置极简,白色亚麻窗帘随风轻扬,书桌上放着一束新鲜采摘的蓝铃花??正是她设计火漆印章时参考的植物原型。
她放下行李,没有休息,而是打开笔记本电脑,重新调出那十封信的电子版。屏幕光映在她脸上,像是深夜仍不肯熄灭的灯火。她逐字校对,指尖停在第七封信末尾那句“我不是想逃婚,我只是想活着”时,呼吸微微颤抖。
十年前,她在封庭深的别墅书房里写下离婚协议,字迹工整得近乎冷漠。如今,她却要用最真实的声音,讲述那些曾被剥夺名字的女孩们的故事。
翌日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秘书长办公室外厅。
容辞穿着一袭素色旗袍,外披黑色长衫,发丝简单挽起,未施脂粉。她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广场上各国旗帜在风雨中翻飞。中国红格外醒目,像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又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你比视频会议时更瘦了。”一个低沉男声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看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西方男子,西装笔挺,眼神锐利却含着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