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啪”声,“每完成一项任务就翻转一面,挂在矿洞和工坊最显眼的地方。云州矿的密道现在只能容一人匍匐,必须拓宽三尺,让矿工能抬着矿石走,这是第一块牌子;绛州矿的蒸汽锅要改造炉膛,加一层铜衬,让火力更均匀,这是第二块;岭南矿的码头要加固栈桥,在水下打三十根木桩,能停靠五丈长的货船,这是第三块……”
他掰着手指细数,每一项都像刻在骨子里,连具体的尺寸、数量都记得分毫不差:“还有新械坊的二十座熔炉,要改成蜂窝状,炉膛周围砌上耐火砖,节省柴火三成;锻造用的铁砧要加重到三百斤,底下用四尺见方的青石固定,打弹壳时才稳,不会晃动;储存火药的库房要离水源三丈远,地面铺三层青砖,墙角留通风口,既防潮又防火……哪一样都不能耽误,哪一样都不能出岔子。”
李世民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觉得“三个月”或许不是妄言。这个李杰,总能把看似杂乱无章的事情梳理得清清楚楚,就像他当年推广胡椒种植时,连每株苗的间距要留一尺八寸,浇水的时辰要选在清晨或傍晚,都算得丝毫不差。他想起那时朝臣们都笑李杰小题大做,说种个胡椒哪用得着这么精细,结果那一年的胡椒收成比往年翻了三倍,颗粒饱满,香气浓郁,连西域的商人都抢着来收购。
“需要多少人手?”皇帝突然问道,指尖在计划表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忙碌伴奏,“工部的工匠、户部的粮饷,你尽管开口,朕给你优先权。”
“云州矿需矿工五十,要身强力壮、熟悉山地的,石匠二十,得会凿岩石的;绛州矿要增派铁匠三十,最好是会打农具的,木匠十五,能做木器活的;岭南矿得调船夫四十,熟悉水性的,加固码头的石匠五十,会垒石头的。”李杰张口就来,显然早已盘算周全,每个数字都经过反复核算,“粮饷方面,每月需糙米三百石,要新收的,陈米怕伤胃;肉两百斤,以羊肉为主,牛肉次之;还有布匹五十匹,给工匠们做些厚实的衣服,矿洞里冷。这些还请陛下敕令户部按时拨付,万万不能拖延。”
“准。”李世民拿起朱笔,笔杆是上好的紫竹,笔尖饱满圆润,他在计划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龙飞凤舞,带着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让王德去督办,给户部和工部传朕的口谕,谁敢拖延,先打三十大板再说,不必奏请。”
李杰躬身领命,将进度牌小心地收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窗外的天色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照在计划表上,给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镀上了一层金边,仿佛预示着光明的未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已经开始了,而他,必须跑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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