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冷笑,等老子领了尾款,定要把输掉的全赢回来! 他摸了摸怀里的生粪包 —— 刚才倒空后没舍得扔,说不定还能派上别的用场。
禁苑的朱漆大门越来越近,守门的卫兵穿着明光铠,手里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赵五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手里的车闸捏得死紧,指节泛白。他不知道,自己怀里这包不起眼的生粪,会让那位农科院高材生的胡椒苗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更不知道,这笔看似划算的买卖,会让他在半个月后摔个爬不起来的跟头。
卫兵检查了他的腰牌,挥手放行。赵五赶着车,沿着熟悉的土路往试验田走。路两旁的荒草已经被清理干净,露出翻耕过的土地,青黑色的土壤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 那是李杰和狱卒们用草木灰、豆饼一点点改良的成果,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汗水。
他的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悔意,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可这悔意很快就被对银子的渴望淹没,赵五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车轱辘滚滚向前,载着十车熟粪,也载着东宫的阴谋,朝着那片充满希望的试验田驶去。
远处的试验田边,李杰正蹲在田埂上检查土壤,指尖捻着的土块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褐色。系统面板上【土壤 ph 值:7.2】的字样让他满意,再过两日,就能定植胡椒苗了。他抬起头,望着禁苑门口的方向,眉头突然微微一皱 ——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丝异样的腥气,与熟粪的醇厚酸臭截然不同。
“张大哥,”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等会儿送粪肥的来了,仔细看看每一车,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老张正忙着修补漏了的筛子,闻言抬头:“咋了大人? 赵五那小子虽然好赌,干活还算实在,粪肥腐熟得向来不错。”
“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杰望着东宫的方向,那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有些人不想让咱们种成胡椒,总会耍些手段的。”
赵五赶着车,离试验田越来越近。他能看到田埂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李杰正背对着他,似乎在和老张说着什么。赵五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 —— 五十两银子揣在怀里,怕什么? 他甩了甩鞭子,清脆的响声在禁苑上空回荡,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向湛蓝的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精心掩盖的小动作,早已被空气中那丝异样的腥气出卖。这场由东宫主导的阴谋,从一开始就暴露在了专业的嗅觉之下。而他这个被银子收买的小吏,不过是棋盘上最不起眼的一颗卒子,随时可能被弃之不顾。
粪肥车轱辘滚滚,载着生粪与阴谋,朝着试验田驶去。赵五哼起了关中的小调,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却没看到自己脚下那条通往深渊的路,已经在车轮的碾压下,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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