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买通的小吏(2 / 3)

生…… 生粪?” 赵五的脸 “唰” 地白了,手里的油纸包差点脱手,“公公! 这使不得啊! 熟粪是发过酵的,温和平顺;生粪火气烈,埋进地里会‘烧根’,别说是金贵的胡椒,就是耐旱的沙棘都得枯! 那试验田是陛下亲批的,出了岔子……”

“出不了岔子。” 王德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只管用这生粪混进熟粪里,装上车送到禁苑就行,别的不用你管。事成之后,咱家再给你五十两,保你往后在尚食局顺顺当当,没人敢给你穿小鞋。”

他的指尖在赵五手背上轻轻点了点,像是在提醒什么:“你娘的喘疾,不是需要长白山的老山参吗? 这一百两,够买三支了。”

赵五的心猛地一颤。老娘的喘疾是他的心头病,每到冬天就咳得像破风箱,郎中说非得老山参吊着命不可。可那玩意儿一两就要十两银子,他就是掏一辈子粪也凑不齐。

“这……” 他的目光在油纸包和生粪包之间打转,五十两银子的诱惑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王二他们装粪的号子声从远处传来,粗粝的吆喝里透着踏实,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卑劣的小偷。

“怎么? 不敢?” 王德的嘴角往下撇了撇,伸手就要拿回油纸包,“也是,这买卖确实担风险,咱家找别人便是……”

“别!” 赵五猛地攥紧油纸包,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小的…… 小的干! 不就是掺点生粪吗? 小的这就去办!” 他咬了咬牙,赌债要还,老娘要救,哪还顾得上什么胡椒苗? 再说,就算种死了,也查不到他这个小吏头上,顶多说粪肥腐熟得不好,罚他几个月月钱罢了。

王德的脸上立刻堆起笑,褶子挤在一起像朵盛开的菊花:“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拍了拍赵五的胳膊,玉扳指在阳光下闪着光,“记住,掺匀些,别让人看出破绽。送完粪肥就回家歇着,明个起晚了也没人敢说你。”

赵五连连点头,把生粪包往怀里一揣,油纸包塞进裤腰,两只手都占满了,反倒觉得心里踏实了些。王德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他守口如瓶,切莫张扬,这才转身离开。藏青色的袍角消失在堆肥场的拐角时,赵五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像层冰凉的膏药。

“赵五! 你磨蹭啥呢? 车都装满了!” 王二的吆喝声再次传来。

“来了来了!” 赵五慌忙应着,抓起粪叉继续装粪。可他的手总在抖,叉齿好几次都戳偏了,粪肥溅得满脸都是。王二看他不对劲,打趣道:“你小子咋了? 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昨晚又去赌了?”

“没…… 没有!” 赵五慌忙否认,脸颊烫得能烙饼,“就是…… 就是有点中暑。”

王二没再追问,扛起粪叉往另一辆车上装。赵五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吞了口没熟的柿子,又涩又麻。那位李大人虽然是个来历不明的穿越者,却没半点官架子,上次还蹲在粪堆旁跟他讨教堆肥的法子,临走时赏了他两吊钱,说是 “请教费”。

“呸! 想这些干啥!” 他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人家是大人,自己是小吏,云泥之别!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

十车粪肥装得满满当当,独轮车的木轴被压得 “咯吱” 作响。赵五赶着第一辆车,故意落在后面。路过堆肥场的角门时,他勒住车闸,飞快地从怀里摸出那包生粪。

粪肥的酸臭味掩盖了生粪的腥气,他用粪叉把熟粪扒开个坑,将半袋生粪全倒了进去,再用熟粪仔细盖好,叉齿反复翻动,直到看不出半点异样。生粪混在熟粪里,颜色只深了些许,不凑近了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破绽。

“妥了。” 赵五拍了拍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赶着车往禁苑方向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里,总能听见裤腰里银子碰撞的轻响,那声音像在催命,又像在庆功。

路过西市赌坊时,掌柜的正站在门口吆喝,看见赵五赶车经过,还冲他翻了个白眼。赵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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