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抽出佩刀,对着五百骑兵喊道:
“弟兄们!为了大同,为了陛下,跟我杀!”
“杀!”
五百骑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夜空。
城门缓缓打开,骑兵们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朝着城外的叛军冲去。
祖大寿一马当先,佩刀挥舞,瞬间砍倒两名叛军,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在叛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
城外的叛军本以为北门守军不敢出城,毫无防备,被骑兵冲得阵脚大乱。
有的叛军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马蹄踩倒在地。
祖大寿率军在叛军阵中冲杀,佩刀上沾满了鲜血,战马身上也溅满了肉泥,却丝毫没有减速。
他心里明白,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城里的防线会出问题。
不到一刻钟,三千叛军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有的往西边逃去,有的干脆跪地投降。
祖大寿没有追击,而是率军退回城内,下令立刻关闭城门,加固防御。
他看着身边只剩下三百多人的骑兵,心里一阵刺痛。
这五百弟兄,是他最精锐的力量,如今却折损了近半。
“协镇,城里的叛军还在往北门冲,咱们的火油和箭矢快用完了!”
守卒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
祖大寿走到城垛边,看着城里越来越近的叛军,又看了一眼城外漆黑的夜色,
熊廷弼的大军还没来,而他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
“弟兄们!”
祖大寿转过身,对着剩下的守军喊道:
“北门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也是城里百姓最后的生路!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这里!”
“只要守住北门,熊经略的大军就会来援,咱们就能打败叛军,保住大同!”
城内。
一刻钟前。
大同镇监府的朱红大门外,马蹄声骤然停下。
沈炼翻身下马,他甚至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飞鱼服,便朝着府内狂奔。
穿过栽着石榴树的庭院,绕过挂着“肃政”匾额的回廊,沈炼直奔正堂。
此刻张炜正歪在铺着云锦坐垫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羊脂玉如意,案上摆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氤氲的水汽裹着茶香,与外间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听到脚步声,张炜眼皮都没抬,慢悠悠道:
“沈千户深夜造访,莫不是熊经略那边有了新消息”
“镇监!大事不好了!”
沈炼冲到案前,气息急促,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王威反了!他勾结张天琳的流民军,恐怕意图不轨,咱们再不做打算,大同府城就完了!”
张炜捏着玉如意的手指猛地一顿,终于抬眼看向沈炼。
他见沈炼满头大汗,飞鱼服的袖口还沾着几滴暗红的血渍,不似说谎,却仍带着几分疑虑:
“王威反了
他吃着朝廷的俸禄,握着大同的兵权,疯了不成
王国樑造反的下场,他忘了”
“是真的!”
沈炼急得往前一步。
“恐怕这会儿,乱军就该过来了!”
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
张炜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撩起窗纱往外看。
只见东南方向的夜空被火光染红,浓烟滚滚,甚至能听到百姓的哭喊声顺着风飘过来。
“狗日的王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张炜狠狠骂了一句,方才的慵懒瞬间消失,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了。
他在大同当镇守太监多年,最是懂得“留得青山在”的道理。
府城已破,再守便是死路,唯有突围,才能保住性命,去向朝廷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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