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每一处防线。
就在这时,去西门传令的亲卫也跌跌撞撞地回来,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
“协镇!
西门也破了!
他们拿着伪造的镇守太监令牌,骗开了城门,现在正往府衙冲!
咱们留在西门的弟兄,就剩十几个了!”
喊杀声像滚雷一样,从东门、西门、南门同时炸开,瞬间撕破了大同府城的夜。
祖大寿站在北门城楼,看着东南方向的火光越来越亮,那是叛军在焚烧民房、劫掠商铺,偶尔还能听到百姓的哭喊和士兵的怒骂,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麾下的兵力本就不多。
三千人分守四门,北门留了一千二百人,其余三门各六百余人。
如今三门失守,那些弟兄怕是早已战死沙场。
“将军!东门方向有叛军冲过来了!”
守卒的喊声将祖大寿拉回现实。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官军甲胄的士兵,举着火把朝着北门冲来,为首的正是王威的女婿刘振邦。
他手里提着一颗人头,正是东门游击将军李信的首级,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
“刘振邦!你竟敢通敌叛国!”
祖大寿怒喝一声,声音震得城墙上的火把都晃了晃。
他猛地拔出佩刀,指向冲来的叛军:“火炮准备!火铳手列队!谁敢靠近城门,格杀勿论!”
城头上的十门弗朗机炮早已装填完毕,炮手们听到命令,立刻点燃引信。
“轰!轰!轰!”
火炮轰鸣声震耳欲聋,铁弹砸在叛军阵中,瞬间炸开血,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叛军当场倒下,剩下的人吓得连忙后退,躲到街道两侧的房屋后面。
“放箭!”
祖大寿又下令。
弓箭手们松开弓弦,箭矢像雨点一样射向叛军,惨叫声此起彼伏。
刘振邦躲在一根石柱后,看着城头上严阵以待的守军,气得咬牙:
“祖大寿!识相的就投降,不然等总镇来了,定要你碎尸万段!”
祖大寿冷笑一声,根本不搭理他。
北门是大同府城最后的屏障,一旦失守,城里的百姓、代王府的宗室,还有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官员,都将落入叛军之手。
更重要的是,北门之外就是许家庄堡,熊廷弼的大军随时可能到来。
只要守住北门,就还有希望。
“协镇!叛军又冲上来了!这次他们带了云梯!”
守卒的喊声再次响起。
祖大寿探头一看,只见叛军推着十几架云梯,朝着城墙冲来,后面还跟着数百名流民军,手里拿着刀枪棍棒,虽然杂乱,却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狠劲。
“火油!”
祖大寿大喊。
守卒们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桶推到城垛边,朝着云梯泼去。
“点火!”
随着一声令下,火把被扔了下去,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云梯上的叛军被烧得惨叫连连,纷纷从云梯上摔下来,有的直接掉进火里,变成了火球。
就在这时,北门之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是王威派来的三千援军,他们见城门紧闭,便试图从城外强攻。
祖大寿心里一紧,若是腹背受敌,北门迟早失守。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五百骑兵,眼神变得决绝:“弟兄们!随我出城,杀退城外的叛军!”
“协镇!不可啊!
城外叛军有数千人,咱们只有五百骑兵,若是出城,城里的守军就更少了!”
亲卫连忙劝阻。
“不出城不行!”
祖大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城外叛军不除,咱们就是腹背受敌!你们守住城墙,我去去就回!”
他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