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堡外的十里坡等着您,您让人把银子送过去就行!”
他这话里的小心思,马世龙哪里不懂。
独石堡是明军的边防要地,此刻有一部分兵力驻守在那里,苏布地怕自己一进去,就被明军扣下,到时候别说银子,连小命都保不住。
这些年明军与蒙古部落打交道,类似“诱杀鞑酋”的传闻确实不少,也难怪他会这么警惕。
马世龙也不勉强,只是淡淡一笑:
“既然你心存疑虑,那便在十里坡等着。
我让人把银子送过去,绝不会少你一两。”
苏布地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又堆起笑:
“多谢马将军体谅!我这就去十里坡等着,麻烦您尽快!”
说罢,他对着马世龙拱了拱手,拨转马头,带着手下的骑兵往独石堡的方向去了,只是走得很慢,显然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马世龙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即翻身上马,带着亲卫往独石堡赶去。
晨光已经升得更高了,照亮了草原上的小路,远处独石堡的轮廓在薄雾中渐渐清晰,城墙上的明军旗帜随风飘扬。
回到堡内时,麻承训早已等候在城门内,见他回来,连忙上前:
“将军,王国樑的事办妥了”
“办妥了,人头在此。”
马世龙指了指亲卫手里的布包,随即吩咐道:
“把之前准备好的一万两银子装上马车,送到十里坡给苏布地。
记住,当面点清,别让他挑出毛病。”
“将军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麻承训应下,转身去调拨银子。
不多时,一辆装满银子的马车便从堡内驶出,马车上都堆着沉甸甸的银锭,用麻布包着,阳光一照,泛着晃眼的白光。
十里坡上,苏布地正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往独石堡的方向张望。
直到看到马车的影子,他才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去。
待亲兵掀开麻布,露出里面白的银锭,苏布地的呼吸都急促了,他伸手拿起一锭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
只见这银锭齿痕清晰,是十足的官银。
“哈哈哈!马将军果然是守信用的人!”
苏布地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忙吩咐手下将银子搬上自己的骆驼。
“以后马将军若是还有这种‘带路’的差事,尽管找我苏布地!
只要银子到位,漠南草原上,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待银子都搬完,他对着独石堡的方向拱了拱手,语气里满是殷勤:
“告诉马将军,那我就先回去了!
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派人传个信就行!”
说罢,便带着满载银子的骆驼队,兴冲冲地往草原深处去了,那背影透着说不出的轻快。
马世龙站在独石堡的城楼上,看着苏布地的队伍消失在草原尽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环首刀,目光望向更远处的漠南草原,眼神变得深邃。
今日这一万两银子,不过是给这个苏布地的一点点好处。
等熊经略整顿完九边,宣府、大同、山西的边防都稳固了,这些蒙古部落,要么归顺大明,要么就只能滚出漠南草原。
三日后。
宣府城。
镇城之中,热闹非凡。
城中南大街,两侧的商铺齐刷刷掀开门板。
粮铺前堆着黄澄澄的粟米、白的面粉、
布庄的伙计正将一匹匹靛蓝、赭石色的布挂出门面。
铁器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锻打声。
连街角的小吃摊都摆上了冒着热气的胡饼、豆浆,往来的行人摩肩接踵,大多是穿着青色号服的军户,或是挑着货担的小商贩,脸上都带着几分久违的活络气。
这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