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王硅愣了一下,不明白刘树义前一刻还在与钱文青交锋,怎么下一刻突然就转换了话题。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当然有过。”
刘树义道:“那个时候,为了让自己不要睡著,让自己继续读书做事,王县尉是怎么做的”
“狠狠地掐自己几下。”
刘树义点头:“通过痛苦的刺激,让精神振作,確实是一个好办法。”
王硅汗顏道:“没办法,幼时家贫,也就这种法子了。”
“办法没有好坏之分,有用就行。”
刘树义继续道:“其实我在读书时,也有过很睏倦,眼皮打架,眼看就要合上的时候,不过我的处理办法,比较特殊,我针对的是眼皮。”
“眼皮”王硅一愣。
刘树义微微点头,他说道:“我会取来两根竹籤,將其撑在眼晴两侧,两端分別支撑著上眼皮与下眼皮,这样的话,通过竹籤就足以把眼皮给撑开,即便我再如何睏倦,因为竹籤的支撑,眼皮也没法闭合,想睡都睡不成。”
“还能这样吗”
王硅从没想过还有这种办法,可以直接作用於眼皮。
『这听起来比掐自己好很多,至少没那么疼,下官以后也试试——
话未说完,忽然间,王硅声音猛的一顿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突然一睁,陡然看向刘树义,道:“刘员外郎的意思,难道是说—-死者,也和刘员外郎一样,眼皮被什么东西给撑著,所以才没有闭合,给人一种睁眼的感觉”
“什么”
“刘树义是这个意思”
“真的假的”
钱文青身后的心腹们还在考虑刘树义的清醒之法,谁知突然听到王硅这样的话,让他们都是一惊。
钱文青也紧紧地盯著刘树义便见刘树义向王硅笑著说道:“王县尉不愧在查案的一线摸爬滚打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下官真的猜对了”
刘树义微微頜首,他说道:“其实杜姑娘的尸检,还有其他发现。”
“其中之—
他视线环顾眾人,缓缓道:“便是在死者两只眼睛的眼袋上,发现了两个针孔大小的伤口。”
“眼袋针孔大小的伤口”
王硅一愜,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难道,这就是如刘员外郎所说的,用於支撑眼皮的竹籤,所留下的痕跡”
“这真的吗”
“难道死者当时真的已经昏迷了”
“眼晴之所以会睁开,是被东西给撑开的,而不是清醒状態”
刑部司的更员们忍不住交头接耳。
钱文青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不由气恼的看向王硅,道:“你们长安县衙的件作行不行怎么验尸记录里,完全没有这些记载”
王硅有些尷尬:“这-死者脸部烧成那个样子,针孔大小的伤口又如此不明显,件作会忽略也很正常。”
“那杜姑娘怎么就发现了”
“杜姑娘不是被称为大唐女件作第一人嘛,有这个本事,很正常。”
见王硅怎么都有理由搪塞,钱文青气的都想一脚把他端飞。
而一旁的赵锋闻言,则在心里嘀咕,其实杜姑娘一开始也没有发现,是刘员外郎提醒后,杜姑娘才找到的。
说到底,不是他们件作不行,而是他们没有一个如刘员外郎这样本事超群的主官。
刘树义看著两人,道:“死者所用的未必是竹籤,也可能是其他的很细的支撑物,且这个支撑物应该如竹籤一样易於燃烧,因此隨著烈火焚烧,那唯一能够作为物证的支撑物,也便会在烈火中化为灰烬,等我们再来调查时,便自然什么也发现不了。”
“倘若不是死者的眼袋上,还留著固定支撑物造成的痕跡,那死者睁眼的真相,恐怕再也没人能够知道了。”
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