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问的自然是,能不能确保那个女人不乱讲。
朱小旗想了想“俺亲自撂理了她。”
“动手之前问清楚有多少人晓得她今个儿来,有多少人晓得你俩的关系。”郑直虽然是临时决定,可是这个疯狂的念头却并不是突然产生的。这段日子,他甚至将筹划的所有细节都反复在脑海中演化过无数次。
朱小旗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他不需要考虑那些人的身份,凡是惹到东家,给郑家脸上抹黑的人,都该死。至于朱妈妈,有了李妈妈,朱妈妈他都快忘了。那个老虔婆今个儿就是借着给十一姐打探消息,来勾搭他的。
朱寿学着隔壁桌的汉子,直接从面前盘子里的肥鸡身上扯下一只腿,大口的吃了起来“这鸡真肥。”看了眼只是吃菜,却不喝酒的白石“人家成亲,俺们是来吃喜酒的。来来来。”端起酒杯“老白,走一个。”
白石也不推辞,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却借着用手遮挡的机会,把酒倒进了袖子里。没法子,回去后,太子爷想喝多少,都没人管。在这不行,他全家性命都在对方身上。放下酒杯,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排大快朵颐起来。
“新郎来敬酒了。”此刻有人招呼一声,隔壁桌立刻起身,纷纷端起酒杯。
朱寿见此,赶紧拿过酒壶,给他和白石都满上“满上,满上,新郎要来敬酒了。”
坐在朱寿另一边的张采无可奈何,却也示意同桌的另外几个人斟酒。他如今已经晓得了这位小爷的身份,既高兴又惶恐。没法子,今个儿皇爷刚刚对保国公下了刀子,这要是真的有个万一,掉的可不是他张采一个人的脑袋。
果然,片刻后,依旧是那个浑厚的声音道“新郎来敬酒了。”
早就蓄势待发的朱寿立刻起身,招呼众人讲出喜庆吉祥话。
郑修确实不认识这些人,可今个儿来贺喜的,大部分也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所以爽快的端起掺了水的酒杯,一饮而尽“诸位吃好,喝好,一定要尽兴。”这才转去下一桌。
朱寿瞅了眼跟在新郎身后,又向邻桌报喜的青年“这位也是郑家人?”
“这是郑家的九爷,还是个贡生哩。”旁边有人听到,介绍一句“跟二爷一般,为人脾气好的很。”
朱寿点点头“果然子子不同。”
白石无语,太子这是把李阁老前几日讲给对方的‘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套用在了这里。不用讲,郑直虽然在太子眼中是个可靠的,却也不是善类。突然他瞅见了远处出现了边璋的身影,立刻凑到朱寿跟前“小爷,该回去了。”
朱寿不满的顺着白石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边璋。对方身旁还站着一位中年人,想来就是如今郑阁老的另外一个臂助程敬。心不甘情不愿的喝干杯中酒,微醺的起身道“走吧。”
如今还在过年,所以宫门晚关一个时辰,要不然,朱寿也不敢坐下来吃喜酒。
众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并不是一起走,朱寿和白石才走没几步,已经有两个壮汉越过二人快步朝着巷口走去。
片刻之后,张采与另外两个人才起身,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众人身后。
芝麻巷长约百丈,今个儿郑家摆酒,占了半个巷子。待众人走出芝麻巷,朱寿打了个饱嗝,一边向不远处的马车走,一边道“郑家做的饭咋比宫……做的都好吃?”
“也许是请了个好橱子。”白石敷衍一句。他看史书上早就写了,御膳房做得饭难吃。可进了宫才知道,皇宫根本没有‘御膳房’这个部门,宫内餐饮都是尚膳监负责。不过唯一没变的,就是难吃。要想吃好吃的,也有法子,掏银子。不过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白石目前已经处境堪忧了,自然不想再平白无故得罪人。
马车拐上东单牌楼大街,朝着东四牌楼大街行驶,越往北,速度越慢。没法子,今个儿是初九,灯市已经开了。待马车拐上灯市街,车速就更慢了,有时半晌都不动地方。朱寿自然早就逛过灯市,不过他发现如今的灯市与以往似乎有所不同。多了很多杂耍,戏班,还有小吃“停车,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