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正向几个书手许愿。
“甄朝奉……”夏儒瞅见书童眼色,扭头,笑着向甄二郎拱手。
“夏斋长。”甄二郎打断对方的话“俺有事要和斋长商量。”
“请。”夏儒压住心中不快,毕竟甄二郎是报斋的大股东,引着对方来到角落一个房间。拜道报斋郑墨那个娃娃鼓捣出来的,如今但凡是报斋斋长,都会将自个的工廨安置在二楼。故而夏儒也不例外,可甄瘸子腿脚不方便。
“长话短说。”甄二郎对柱子摆摆手,独自一瘸一拐的走进小屋,扫了眼屋内各处关上门,低声质问“逸闻斋今日这两刊,为啥与夏斋长前些日子拿给俺们的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夏儒早有准备“可甄朝奉应该瞅见了,如今京师,谁不……”
“莫打岔。”甄二郎冷着脸“夏斋长的本事俺们是信得过的,若不然也不会将逸闻斋托付。可俺们做买卖求的是和气生财,夏斋长将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事刊登出来四处宣扬,固然打响了名头,可不同样坏了咱们的买卖吗?”
“谁说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夏儒也立刻冷了脸,从怀里拿出两摞纸递给对方“都是真凭实据,童叟无欺。”
“哪来的?”甄二郎不甘心的接过来瞅了瞅,第一摞是关于定国公府侵占军田和皇庄,一桩桩,一件件,详细列明。第二摞则是关于保国公府在庆都县和完县的争田诉讼详情。瞅见第二摞纸上的东西,皱皱眉头。
“这你不用管,也不用担心。定国公都死了,不必怕他。保国公这案子,俺已经……”夏儒话没说完,就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哪来的?”甄二郎伸手揪住对方的发髻,扥到自个面前。
“定国公的……是……昨个儿入夜后,有人……扔进来……”夏儒从没想到一向人畜无害的甄瘸子竟然敢打他,关键对方眼神告诉他,最好乖乖说出来“至于保国公的……是……上午有人要……报童……送来的……”
“以后你刊登啥,提前拿给俺们。”甄二郎松开夏儒的发髻,学着京师光棍做派“俺晓得你家在哪。”
心中愤恨的夏儒一听,顿时气焰全无,赶忙强调“甄朝奉,俺们做报斋的,要想赚银子,就不能怕得罪人。不提道报斋,三友斋当初就是因为揭露了两位国舅……”
“那是他们。”甄二郎不耐烦道“三友斋俺做不得主,逸闻斋,就得按照俺的规矩来。”
夏儒语塞。
“你今夜还打算写啥?”既然撕破脸了,甄二郎也就不装了“俺记得当初定的是旬刊。”
逸闻斋属于甄二郎和唐玉璞试水,所以二人商定,细水长流,先出一刊瞅瞅成色。可是刚刚进门时,听到夏儒今夜要增刊,显然还有啥要他命的文章准备明个儿发售。
“没打算写啥。”夏儒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辩解“俺是怕今个儿夜里,还有人往俺们这送东西。”
甄瘸子刚刚不经意间带出了京师腔调,夏儒不由诧异,难道真定那穷乡僻壤也讲官话?没法子,在他看来,普天之下,只有京师人才能讲一口流利的官话。其余地方的人,不过是东施效颦,邯郸学步。
“今夜?”曹娘子感觉有些心慌“不是讲……”想到那个强盗她赶忙闭嘴。
“我那兄弟可是允文允武,鞑子都无可奈何,根本没事。”十一姐自信满满“听人讲,皇爷爷还给赏赐了一堆好东西。今个儿正高兴,索性就把两位姐姐抬进门,图个吉利。”
“行。”曹娘子认可了对方的解释,起身道“我给老爷……”
“阿姑。”十一姐却拉住对方“这种事,你让阿舅如何点头?等二位姐姐过了门,再慢慢相告也不迟。”
曹娘子张张嘴,不吭声了。确实曹宁原本并不是特别在意脸面,毕竟做买卖需要逢人陪笑。奈何自从中风之后,他就变得疑神疑鬼,格外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况且,这些本就是对方提出来的“行,我让她们姐妹准备。”
十一姐松开手,起身道“自是应当,我那兄弟讲了,过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