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的铺子还在前期修整,有事自有人知会她。
是以,这些时,白天常在陆府不出。
这日午后,她去了上房,陪侍陆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老夫人突然起了兴想打叶子牌。
于是,她还有石榴,外加老夫人,三人凑成一桌。
刚玩了两场,下人来传,大爷来了。
陆铭章走了进来,先拜见过老夫人,戴缨仍照从前那样,上前道了万福。
“来得正好,同我打几场,看看你的牌技有无见长。”陆老夫人说道。
陆铭章应声坐了下来。
“缨丫头,你也坐,咱们三人玩。”陆老夫人转头看向戴缨,戏说道,“大人的牌技不好,别看他大人大事的,专打一手屎牌。”
戴缨忍不住,掩嘴笑出声。
“母亲也太瞧不上儿子,儿子赢不过您,难道还赢不过这丫头?”陆铭章说道。
陆老夫人笑道:“来,来,别多话。”
戴缨落座,石榴在一旁洗牌,发牌。
就这么打了几场,尽是陆老夫人赢牌,戴缨算是看出来了,坐于上首的陆铭章专往老夫人手里喂牌。
偏老夫人不知觉,还对戴缨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你看看他这牌技,太无趣,下桌,下桌,你别打,换石榴。”
陆铭章只好下了桌。
陆老夫人觉着自己儿子牌运差,不愿他立在自己身边,陆铭章只好笑着走开,然后走到戴缨身侧。
戴缨挺了挺腰背,忽略掉来自身旁的视线。
老夫人玩牌时态度认真,屋里变得安静,只有牌纸落下声,接下来,戴缨连赢两场。
“你倒是旺她。”陆老夫人对儿子嗔怪。
陆铭章摇头笑道:“杵在这里怎么都不是,罢了,罢了,还是不在这里招母亲的嫌了。”
“快走,莫在这儿招我的眼。”
陆铭章施了退礼,出了上房。
待他退下后,陆老夫人一边出牌,一边对戴缨闲说:“你们出发去青城,我还担心来着,叫他先把身子将养好,再去,他没说什么,仍是按着原定的初五启程。”
戴缨从旁静静地听着。
“一路上,他那病可有更严重?”
戴缨答道:“大人先前咳得厉害,到后来才渐好。”
“他说了,一路多亏你费心照看,当初他说要带你一道去青城,我还有些担心,怕路途太远,太颠簸,你女儿家身子骨弱,受不得,结果反叫你看护他。”
戴缨攫取话里的信息,问道:“大人说带我一道去青城?”
“是,你莫不是忘了,当时你也在呢。”陆老夫人出了手里一张牌。
一边的石榴打趣道:“戴小娘子忘性也大,就是老夫人差人叫你来上房,告知你,谢家派人接你和珍姐儿回谢府那一次,可还记得?”
戴缨自然记得,老夫人叫她去上房,她到时,陆铭章正同老夫人低声说着什么,见她来了,瞥了一眼,然后起身离去。
待他走后,老夫人告知她,让她回谢府。
她误会了他,以为他让老夫人将她请离,后来,怒气冲冲到书房寻他,说了一些以下犯上的话。
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照这样一说,在她未去福兴楼前,他就打算带上她的。
再一细想行路间他拖着病身的坚持,也许他本可以病愈再出发。
“快出牌,怎么发怔起来。”陆老夫人催促道。
戴缨扯出一抹笑,看着手里的纸牌。
……
从上房出来,已是傍晚时分,戴缨回了揽月居,没坐上一会儿,去了前院书房。
“大人在屋里么?”戴缨问守院小厮。
“家主回一方居了。”小厮回道。
戴缨又往一方居行去。
长安引她在外厅坐,让下人看了茶,然后去里屋报知。
等了一会儿,陆铭章才走出,似是在小憩,面上带有丝丝慵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