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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苏小小玉足轻盈,柳腰款摆,云袖时而上抛,时而低拂,裙裾飘曳。
而苏小小的一双眼始终看向襄楼的某一处,她不知那人坐在何处,可只要她看向那个方向,那位大人就能感受到。
场下众人看得兴兴然,楼里坐的权贵们闲闲地评头论足。
戴缨嘴角带笑,得意中跷起腿,裙下的脚有一下无一下地跟着乐曲点着。
别人都在赏舞,只有她在赏舞的同时,还惦记着生意,稳了,稳了,有苏小小这一场舞,她绸缎庄的名声很快响遍京都。
正在这时,一个侍人走了来。
“戴娘子,楼下有人找。”
戴缨问道:“谁找我?”
“说是您店里的伙计,姓燕。”
戴缨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有些耳热。
陆溪儿听说,嗔怪道:“什么伙计这么没有眼力,节庆呢,还找事情?”
“想是遇到一些事情,我去看看。”戴缨说道。
陆溪儿扯住她,问道:“马上就散了,一会儿人多,寻不着如何是好。”
戴缨想了想,说道:“不必等我,你们先回。”
陆溪儿不再说什么。
戴缨随侍人往一个方向去了。
穿过外堂,往里行去,行到一扇门前,侍人无声地退下,戴缨手心起了薄汗,伸出手,缓缓推开门,屋里有些许微光,不如外间亮堂。
她往屋中快速一扫,延伸出的平台处,立着一人,身形削直,侧面映着台下的光亮。
似是有所察觉,那人回首看向她,然后抬起手招了招。
戴缨捉着裙裾走了过去,立于他的身侧,闻到淡淡酒气,两人就这么无声地看着楼下的舞曲。
虽然立于延伸的楼台,因外界光亮太过,他们所立的这处昏暗,很隐秘,叫人看不清明。
戴缨耐不住安静,偏陆铭章又是一个不响的人,没办法,她只能找话说。
“大人才从宫中出来?”
陆铭章点了点头:“是。”
一个字完毕,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台上高高低低的乐调。
“大人喝酒了?”戴缨又问。
陆铭章转头看向戴缨,说道:“喝了,但没喝好,不若你陪我小酌几杯?”
戴缨很自然地同他对上视线,发现他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浅得让她有些怀疑,是在笑罢。
“可我酒量浅,只怕不能陪大人尽兴。”
“不打紧,你斟一杯放着,可随意。”
陆铭章征询的口吻让戴缨点头应下。
“那阿缨就陪大人浅饮几杯?”
陆铭章“嗯”了一声。
席面摆在延伸的平台处,襄楼的酒菜上得很快,对客人极高的筛选之下,是极致的服务。
碗箸摆放好,戴缨待陆铭章执筷,她才执起筷箸。
没有侍女,那么斟酒的任务自然落到她的头上,于是先给对方斟了一杯,又替自己斟了一杯。
酒香,菜香四溢。
真要说来,她还是很感激陆铭章。
首先,她能回平谷,托他点头,到了青城还特意着人送她回平谷。
虽说那一趟归家并不愉快,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给她的尽是帮衬。
后来她身陷囹圄,又是得了他的援手才脱身,想到这里,那小衙内的话再次浮现于脑中。
就在戴缨胡思乱想之时,陆铭章的酒盏已空,于是再次替他续酒,落后端起酒杯,敬向对面。
“阿缨在这里敬大人一杯。”
陆铭章并不执杯,而是反问道:“敬我什么?”
戴缨想了想,说道:“平谷时多亏大人,我才免遭欺辱。”
“就为这个?”陆铭章端起酒盏。
戴缨心念一动,又道:“还有,阿缨能回平谷,也托大人的福。”
说罢,先干为敬。
陆铭章将目光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