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们给我等着!”
恶少撂下一句场面话,再也不敢停留,带着几个同样蔫了的家丁,灰溜溜地钻进了人群,转眼就没了踪影。
一场风波,就此化解。
地上的老汉挣扎着爬起来,对着齐文昊和柳乘风就要下跪,被二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使不得,老人家,快起来。”
“多谢两位公子,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啊!”老汉老泪纵横,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齐文昊和柳乘风帮着老汉将掀翻的摊子扶起来,又从怀里掏出几钱碎银子塞给他,这才在老汉的千恩万谢中脱身。
“近考居”客栈里,伙计送上了一壶热茶。
“在下柳乘风,也是来参加此次乡试的考生。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柳乘风率先抱拳,对齐文昊的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刚刚那场面,他虽然也能应付,但绝不会像齐文昊这般,三言两语,便将对方的气焰彻底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麻烦。
“齐文昊。”齐文昊也回了一礼,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同样心生好感。
此人一身正气,面对强权敢于出头,而且言辞犀利,是个有胆有识的。
两人一番交谈,竟发现彼此都是出身寒门,靠着苦读才走到今天。谈及各地的民生疾苦,对时下一些弊病的看法,更是惊人的一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辈读书人,若只知圣贤文章,却对窗外事不闻不问,那这书,不读也罢!”柳乘风放下茶杯,慨然长叹。
“柳兄所言,深得我心。”齐文昊点了点头。
从望江县的修渠引水,到高家村的宗族械斗,再到刚刚街上那鲜明对比的一幕,都让他对这个时代的认知,愈发深刻。
“齐兄对民生实务的见解,鞭辟入里,远超寻常秀才,不似死读书之人。”柳乘风越聊越是心惊。
他发现,齐文昊的许多看法,都不是从书本上得来的空谈,而是有着清晰的逻辑和解决思路,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齐文昊谦虚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柳兄可知,此次乡试的主副考官,是何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是他一早就想打听的事。
听到这话,柳乘风脸上的轻松之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从随身的书箱中,取出一份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册子,递给了齐文昊。
“主考官是翰林院的王学士,此人学问扎实,为人古板,最重文章的起承转合,只要文章做得四平八稳,便不会差。副主考官则是咱们省里的提学大人,据说性情随和,不拘一格。”
齐文昊翻看着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