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知影从秦家庄园离开后,没有再选择回单家。
飞驰的跑车在夜色中穿梭,最终停在了那栋高级公寓楼下。
推开门,房间内的一切都摆放得一丝不苟,纤尘不染。
空气里弥漫着极淡的、令人舒缓的香氛,并非刻意喷洒,更像是长期使用某种特定清洁用品和鲜花的自然融合。
没有久未住人的冰冷和尘封感,反而有种随时欢迎主人归来的温煦。
她随意地踢掉鞋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后颈,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向客厅中央的茶几。
那上面,一只简约的玻璃花瓶里,盛放着几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饱满,色泽鲜亮,显然是刚更换不久。
她缓步走过去,指尖轻轻触碰那丝绒般的花瓣,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眼神环视四周,这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却又处处透着被妥善照料的痕迹。
之前因为白林制造的事端,她允许白钦南暂时住在这里。
他解决完白家内部事务后便搬了回去,现在看来,他离开时收拾得很干净,房间里并没有遗留下什么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还算听话。
洗过澡,单知影裹着睡袍走进书房,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关于B洲历史与家族秘辛的典籍,神色严肃地翻阅起来。
她的母亲,曾是姬家身份最尊贵、天赋最卓绝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样无法转圜的理由,需要让她毅然决然地隐姓埋名,甚至不惜逃离那个拥有无上权力和地位的地方?
单知影见识过B洲子民对姬家,尤其是对那位“神女”近乎盲目的尊崇与敬畏。
即便只是继承人的姬回音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般难堪地败北,依旧有无数人为她寻找借口,并将败绩引发的屈辱和怨恨转移到她这个“外来者”身上。
母亲当时所拥有的声望和根基,只会比姬回音更深厚。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这样一位人物选择彻底割舍过去?
计算起时间,母亲离开B洲时,刚怀上她不久。
那么,这件事是否与她那位神秘的、从未谋面的生父有关?
她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仔细研读着书中那些语焉不详的记载,试图从字里行间捕捉到真相。
然而,关于姬家核心成员的记录少之又少,即便有,也多是歌功颂德或神秘化的描述,真正有用的信息近乎于无。
过了许久,她终于有些疲惫地放下厚重的典籍,身体向后靠着椅背,抬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
姬家的秘密,就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让人难以窥探。
她缓缓起身,关掉了书桌上的灯。
刹那间,书房被窗外流淌进来的月光笼罩。
清冷的月光落在她仅着睡袍的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影,洒在她精致如同神祇般的脸上,此刻的她,美得有些不真实,也冷得让人心悸。
与此同时,单家客厅里。
单临川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倔强地坐在沙发上。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他的身体僵硬发冷。
胸口窒闷的感觉挥之不去。他的手用力抓着沙发的扶手,薄唇紧抿。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无情地流逝,他脸上的血色褪尽。
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吗?
现在的她,会在哪里?经历了白天那样戏剧性的变故,此刻的她,身边会是谁?
他们会陪在她身边吗?会……趁机而入,填补她可能出现的哪怕一丝缝隙吗?
一想到这些可能性,单临川就感觉随之而来的是几乎要淹没他的、压抑到极致的窒息感。
“临川少爷,”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打破安静。
从楼上走下来的家庭医生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凌晨了,他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担忧,“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真的该休息了。”
医生想起上次单临川淋了一整夜雨后的惨状,高烧昏迷,肺部感染迹象明显,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已属幸运。
他的身体底子再好,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