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凭借父王留下的镔铁锻造之法,早已炼制出一批上好兵器,若是同大祈对战,只武器一项,便高出对方一大截。
是以他才如此胸有成竹。
而他之所以将宫宴时间定为十日后,而不是等陆廷渊到了之后再举办,自是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先前他递出的国书,最快也要要经五日才能送达玉京。
而大祈皇帝收到国书后,回信最快亦需五日。
这是在经由驿馆不停换乘马匹和驿卒、一站站日夜接力的情况下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陆廷渊收到国书后,根本不可能五日之内集合军队抵达西境。
而这十日,却足够他等来最后一批兵器锻造完成,并且在王庭内外布下天罗地网。
他知道,伏舟答应来赴宴,自然也会提前做准备和部署。
可再准备又能如何,在他的王庭中,难道对方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彼时,他那王弟赴宴之日,便是命丧黄泉之时。
而伏舟一死,北乌斯必定大乱,群臣无首,又怎能抵挡得住他的王师。
届时,他便可以一举收归北乌斯失地和军队。
多年来的夙愿即将得偿,苏勒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看向姜澂鱼这个人质的目光里倒也多了丝欣赏之意。
“想不到我那王弟竟真答应过来了,欺人不成反被欺,倘若让他知道这主意是你出的,想必脸上的表情……啧啧,一定十分精彩。哈哈哈哈哈——”
他高声大笑,语气里是明晃晃的兴奋。
姜澂鱼平静地望向苏勒,声音透着一股凉意。
“他既如此算计于我,让我身处险境,我当然要反击。王君,今日宴会我也能去吗?”
“那是自然,本王也想知道,你们大祈皇帝得知你安然无恙活着之后,是不是真的愿意拿十五座城池来换你——”
“他会的。”姜澂鱼说得肯定。
苏勒皮笑肉不笑,“哦?若是他没有呢?”
姜澂鱼敛了敛眸,声音也低落下去。
“若是没有,我便答应王君,留在王庭,此生再不去想那等背信弃义、弃我于不顾之人。”
“你真的愿意?”
苏勒看着她,脸上满是兴味。
身处高位多年,比起强迫,他自然更想要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
姜澂鱼擡眸,眼神颤颤巍巍地看向苏勒,假意奉承道:
“王君以礼相待,并没有凭借身份强迫于我,我……我心里其实是感激的。所以,我愿在今日宫宴上为王君献舞一曲,权当是报答这些日子王君对我的照拂,不知王君可愿一观?”
闻言,苏勒又朗声大笑几声,接着挑起姜澂鱼的下巴。
“哈哈哈哈,难得你有这份心,本王自然乐意。美人儿,本王等着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姜澂鱼低眸,长长的羽睫扑闪着,显得娇弱极了,愈发惹人怜爱。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禀报之声。
“王上,他们到宫城了。”
这话是用乌斯语说的,苏勒并不知道姜澂鱼会乌斯语,这几日二人讲话都是讲大祈话。
听到这声禀报,苏勒站起身。
“羔羊终于送上门来了——”他含笑看向姜澂鱼,“美人儿,本王宫中有天下最美丽的舞衣,你穿上想必一定美极了。你先在这好好准备,本王去会会他们。”
说罢便疾步朝殿外走去。
他一走,姜澂鱼眸色顷刻间冷了下来。
她厌恶地拿手帕使劲擦了擦方才被苏勒碰到的下巴,眸中一片冷硬之色。
而宫城之外——
守门将领看向伏舟一行,冷声道:
“请诸位将身上所佩利器全数卸下,方可入内!”
伏舟早就知道这里的规矩,因此颇为从容地将手中折扇交给了一旁的侍从,并任由宫人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