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他认识,是姜家的二姑娘姜澂鱼,前些日子在书堂见过。
小时候虽在一起玩过,但她离京多年,终究算不得是一起长大的,如今再见生分也在所难免。
他收回视线,迎上前去,低声唤了一句:“母亲。”
继而又垂首对旁边的姜澂鱼客气地道了声:“姜姑娘。”
徐夫人倒是很热情,拽着谢秉臣的袖子将他拽近了些,对着姜澂鱼介绍道:
“这就是我家那煞神了,对着谁都是冷冰冰的,惯不会讨人喜欢。”
谢秉臣肃着脸不说话,姜澂鱼微微福身,回了句:“谢…教习安好。”
徐夫人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
“澂鱼,现在是在家,又不是在宫里,不必那么生分,你叫我一声伯母,唤他一声兄长也是叫得的。”
姜澂鱼只得硬着头皮叫了声:“谢兄长。”
徐夫人见此时正是个好机会,便撺掇起儿子来:“秉臣啊,你正好无事,去送送你澂鱼妹妹吧,务必将她安全送到家。”
姜澂鱼连忙表示不用,言说她自己回去就行,徐夫人毋庸置疑地笑着将她推上了马车。
“你秉臣兄长如今在巡防营当差,有他送你我放心点。”
她拍拍儿子的胳膊,小声提点道:
“你这不开窍的东西,一会儿机灵点,别跟个木头似的,知道吗?”
于是,忙了一天刚下职、甚至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的谢参将,就在自家老娘的“关怀”下,饿着肚子去送客了。
一路无话。
两家隔得其实不远,就隔了一座坊,不一会儿人就送到了。
为了方便她回院子,谢秉臣还特意将她送到了东侧府门。
姜澂鱼下了马车,对着谢秉臣谢道:“今日多谢谢兄长一路相送,澂鱼就先回家了。”
谢秉臣生硬地嗯了一声,随即便调转马头回府。
姜澂鱼深吸一口气,抱紧了怀中的香料盒子,迈步进了门。
一回院子,绛朱便焦急地迎了上来: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老夫人生了好大的气呢,让你回来就去延寿堂一趟,老爷夫人都被叫过去了。”
青黛接过姜澂鱼手中的木盒,脸上也尽是担忧之色。
“无妨,我早就料到了。”姜澂鱼笑着安慰道,不过那笑里满是疲惫,“绛朱,去拿件披风,我们这就过去。”
到了崔老夫人的延寿堂,果然,屋里气氛异常低沉。
崔老夫人端坐在正座上,姜绍和孟氏两人甚至都没得到个座位,此时正恭立在崔老夫人座位一侧。
见女儿来了,两口子便忙给她使眼色。
姜澂鱼进门后不卑不亢地跪下行了礼,老夫人不叫她起来,她就一直安静地跪在原地。
好一会儿,崔老夫人才沉声对身边的郑妈妈说:
“去把烟儿叫过来吧。今日,老身便为她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