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碎发用一根抹额随意向后绑起,尽管只是这样简单的装束,她却是全场最瞩目的存在。
对每一个来领粥的人,不管递过来的是多脏的一只手,都是笑着接过,盛够满满一碗粥后,再递给来人。
这一幕就这样闯入了陆廷渊的眼中。
她一定是一个内心柔软的人。
初次见面,他便这么想着。
所以后来萧妤向他得意说起他们初遇时,他眼中的惊讶之色是惊艳于她的美貌,他愣了一下,却没有反驳。
确实,他承认,不论第一眼,还是第二眼,她都漂亮得不可方物。
这种美,来自于她养尊处优却依旧愿意低头为人的谦允,来自于她金尊玉贵却依旧能够体恤众生疾苦的悲悯。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不骄不矜,气定神闲,即使不言不语,也能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收回思绪,陆廷渊落寞了一瞬,便将这丝不该存在的联想从脑海剔除出去。
他的阿妤,世间无人能与之作比。
等宫人陆续将所有人手中的银票都收上来,清点完竟然有三万两之多!
将这一结果公布之后,姜凝烟彻底没了刚才气定神闲的神色,她虚扶了一下手边的椅背,心里再三告诉自己,不会是她们,不会是她们。
若这画是她们其中一个所作,今日她就输惨了。
可如果不是她们,姜澂鱼又为何会站起来带动大家主动捐款呢?
心里的疑惑与不安成倍滋长着。
义卖会最后一件物品被拍下,便意味着此次义卖即将进入尾声。
作为此次义卖会的发起者,静太妃起身感谢了在场所有宾客。
“各位虽是女子,但本宫知道,你们识大体,明大义,这次义卖会,没有人在旁记录着你们各自捐了多少钱,但是大家还是将银票一一拿出来,只为了能够让灾区能多买一粒米,多购一件衣。请大家放心,你们所捐赠的每一笔钱,每一笔物资,都会由朝廷妥善分配并加急送往灾区。本宫在此替灾区的百姓感谢大家!”
这番话讲完话,赢得满场赞扬之声,接着众人才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昌平公主实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没等人全部走完,就急忙问姜澂鱼道:
“最后那幅画是谁画的?是你吗澂鱼?”
姜澂鱼笑着摇摇头,随即用目光看了眼身旁的叶兰蕙。
昌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是你?!”
许兰茵见答应姜凝烟的事办砸了,心里满是不甘心,自然想留下来打探一下最后这幅画到底出自谁手。
她走过来时,正好瞧见昌平公主拽着叶兰蕙的袖子,还惊讶地说那幅画是她画的。
笑话,一个商户之女,怎么可能会画出那样的画?
那幅画用得什么材质的画笔,连她都没见过呢,而且这样逼真写实的画风,倒真有点像阿娘先前买回家的那副牡丹图。
说起来,那副牡丹图还是在玲珑阁买的,画师叶臻就是玲珑阁的特聘画师,他的名字在玉京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会是叶兰蕙为了出风头,所以请他代笔的吧?
许兰茵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一下子冲上去:
“叶兰蕙,这是你找画师叶臻代笔画的吧。”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
对付这种一上来就恶意揣测别人的跳梁小丑,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理睬,叶兰蕙都懒得理她。
不料许兰茵更来劲了。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怎么,没话说了?”
许兰茵叉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出丑。
“是挺无语的。”
叶兰蕙忍住朝她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地说。
这时,陆廷渊和姜问渠还在谈论着如何用这笔钱款,因此并没有立即离去,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朝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