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靠与用心。
薛寒枝看得分明,兄长是打从心底里认可了陆已。
在外人眼中,他行事大方得体,礼数周全备至,敬重她的家人。母亲尹柔看他,自是满心欢喜,毕竟他数次救女儿于危难,容貌气度更是梅翎城中拔尖儿的。连父亲薛兆,也从最初的审视观望,渐渐转为欣赏,甚至不时会去他军营中观摩练兵之法。
而在薛寒枝看来,他思虑缜密,总在她最狼狈、最想藏匿的时刻出现,予她庇护。这般看来,纵使他诡计多端,可确是个无可挑剔的良人。
可薛寒枝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好了,请小姐转身。”小羽姑娘声线依旧绵软。
薛寒枝依言缓缓旋身,厚重的裙摆曳过地面,卷起细微尘埃。这一身灼目的红,在她看来,竟不如冬日雪地里那几点冷艳的寒梅来得讨喜。
“小姐!小姐!”岁禾的声音自院外由远及近,很是急切。
“在这儿呢!”一旁侍立的侍女忙朝外应了一声。
岁禾几乎是跌撞着冲进来,弯着腰,气息尚未喘匀,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道:“小…小姐,您猜我方才瞧见谁了?”
恰此时,小羽手中的软尺正量至薛寒枝的颈侧,她不便转头,只微微侧耳。
岁禾会意,踮起脚凑到她耳边,气息急促:“是姑爷!我看见他从花月阁里出来,手里…还捏着个香囊,瞧着不像男子用的式样……”
话音未落,只听“啪嗒”一声轻响,小羽手中的软尺竟脱手坠地。
薛寒枝被这突兀的声响惊得回神,俯身关切道:“没事吧?”
小羽蹲下身去拾那软尺,指尖却似有些不听使唤,几次三番未能拾起。“对不住,小姐,”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方才手滑了……”
“定是你看错了。”薛寒枝声音微弱,试着去说服自己。
岁禾还想分辩:“不可能,我瞧得真真切切……”
“方才让你去买的梨花酥,可买到了?”薛寒枝忽地截住她的话头,目光转向别处。
“哎哟!”岁禾一拍脑门,“方才撞见大公子,被他硬要了去,说是要给夏茗小姐送去。公子还让奴婢传话,说小姐近日零嘴儿进得多,让您克化着些,仔细过几日喜服穿不进了。”
薛寒枝闻言,忍不住以帕掩唇,轻轻笑了。心想兄长如今眼里心里都是夏茗,倒把她这个妹妹抛在了脑后。
这时,小羽才终于将软尺拾起,重新绕上薛寒枝的腰肢。
“腰围不是量过了么?”薛寒枝语气平和,却似在审视。
小羽动作一滞,忙道:“是…是奴婢糊涂了。”
薛寒枝一改平日的温婉,语气透着一股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