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阐述了“收复河湟、招抚诸羌、孤立西夏”的战略构想,其远见卓识令仁宗击节赞叹,当即委以重任。
得到朝廷支持后,王韶踏上了拓边之路。
他深知边疆事务复杂,并非一味用兵就能奏效,于是采取“招抚为主,征讨为辅”的策略。
面对割据河湟的唃厮啰后裔,他先遣使通好,晓以利害,争取到部分部落的归附;
对于负隅顽抗的势力,则果断出兵,连下熙、河、洮、岷等六州。
在战场上,王韶身先士卒,屡破强敌,先后击溃吐蕃主力数万之众,将大宋的疆域向西拓展了二千余里。
这片新收复的土地,不仅为大宋增添了广袤的疆土,更获得了充足的战马产地和兵源,使得西夏被南北夹击,战略空间大大压缩。
王韶的拓边之功,不仅缓解了北宋长期以来的西北边患,更向天下证明了大宋并非只能被动防御,亦有开疆拓土的雄心与实力,而这一切的起点,正是仁宗对他真才实学的认可与重用。
与王韶的运筹帷幄相得益彰的,是种谔这位铁血悍将。
种谔出身将门世家,自幼熟读兵书,弓马娴熟,更兼具非凡的军事洞察力。
仁宗年间,种谔通过武举入仕,凭借过人的胆识和实战能力迅速崭露头角。
他深知西北边防的要害,尤其对西夏的作战特点了如指掌,在仁宗“问道十通”关于边防策略的策问中,他提出的“筑城固守、相机出击”的战术思想,与王韶的战略构想形成互补,深得仁宗赏识。
种谔的军事生涯,以勇猛果敢着称。
他在西北边境多次率军抗击西夏入侵,每战必身先士卒,鼓舞士气。
最着名的战绩便是率军收复绥州,此战中,种谔先是巧施计谋,招降西夏守将,而后迅速部署兵力,抵御西夏援军的反扑,以少胜多,大败西夏军队,成功将绥州纳入大宋版图。
此后,他驻守西北多年,修筑城堡,训练士卒,建立起一套严密的防御体系,使得西夏军队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种谔的崛起,同样离不开仁宗的识人之明——正是仁宗打破了传统的门第限制,唯才是举,才让这位有勇有谋的将领得以施展抱负,为大宋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西北屏障。
仁宗朝之所以能涌现出王韶、种谔这样的旷世奇才,核心在于其选官制度的科学性与公正性,而“问道十通”便是这一制度的集中体现。
这十道策问,并非局限于经义章句的死记硬背,而是涵盖了治国理政、边防军务、民生经济、礼乐教化等方方面面,旨在考察应试者的实际才干与战略眼光。
仁宗深知,太平盛世并非靠空谈得来,唯有选拔出真正懂治国、善理事、能打仗的真才,大宋才能长治久安。
因此,他在阅卷时,从不拘泥于格式套路,而是着重关注应试者的真知灼见,正是这种“重实学、轻虚名”的选拔标准,才让范仲淹,王安石,狄青,王韶、种谔等身怀绝技的人才得以脱颖而出,成为支撑大宋江山的栋梁。
遗憾的是,天不假年,仁宗在位四十二年,却未能留下一位能完全继承其治国理念的子嗣,晚年传位于侄子宋英宗,此后大宋的国策逐渐偏离了仁宗时期的稳健轨道。
加之仁宗之后的几位帝王未能延续“唯才是举”的选官传统,朝堂之上渐生庸碌之风,曾经威震四方的西北军也因指挥失当而战力衰减。
最终,在靖康年间,金人铁蹄南下,汴京失守,徽钦二帝被俘,上演了“靖康耻,犹未雪”的千古悲剧。
倘若仁宗能多活二十年,以他的仁厚与远见,必然能进一步巩固边防,整顿吏治,培养出更多像王韶、种谔这样的人才;
倘若他有一位能承继其衣钵的儿子,延续“问道十通”的选才标准,大宋的国力必然能持续强盛,金人即便虎视眈眈,也绝无可乘之机。
历史没有假如,但仁宗选拔真才的理念却得以传承。
赵翊深知仁宗“问道十通”的深远意义,更明白大宋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