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决定进宫看看情况。
不过对于皇帝的这道旨意,倒也并没有太奇怪。
宁康帝十分勤政,可是如今他病重在床,显然没办法再每日处理朝政。
如此找几个人临时分担,就是必然之事。
忠顺王、北静王和赵东昇,三人分别代表宗室、勋贵和百官,权慑朝政,也是合情合理的。
昭阳公主面有忧色:“论理,父皇病重,理当太子监国。
可是如今父皇未立太子。
忠顺王三人虽然身份足够,但是思维和行事方式南辕北辙。
一时或许不会有什么差错,但是长久下去,必然生乱。”
由不得昭阳公主不担心。
本来他父皇就是兵变夺权,这才一年时间,太上皇一党余孽未彻底根除。
若是宁康帝不出意外,他当然镇压的住。
可是如今他却病倒了,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本就很容易发生变故。
最令她想不通的是,他的父皇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宁愿放权给三个臣子,都不愿意下旨定下储君之位。
偏偏她又是一早就明确支持她亲弟弟的,这个时候便是想要向宁康帝进言册立太子,也站不住跟脚。
所以她才急着来找贾琏商议。
因为贾琏数次明确的告诉她,她父皇心目中必定更加偏向四皇子。
可是眼下的情况,对他们很不乐观。
一旦宁康帝彻底病倒了,只要他不册立太子,那么他心目中偏向何人,就没有了意义。
一切只能凭本事说话。
昭阳公主的担忧,其实也是贾琏的疑惑。
宁康帝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这一点根本无需佐证。
按理说,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病重这件事,对朝廷,甚至对江山社稷的影响。
这个情况下,他不是应该快刀斩乱麻,定下储君,令百官辅佐。
甚至为储君斩除威胁,铺平上位之路。
可是,宁康帝却什么都不做。
是他病糊涂了,还是说他恋栈,怕自己步太上皇的后尘,所以犹豫不决
贾琏甚至都考虑过了,若是他真的猜错了,宁康帝最终的选择还是三皇子。
那么他和昭阳公主就成了“威胁”。
昭阳公主自然不必担心,到时候他自己该何去何从就成了问题。
从那日在镇远号上和宁康帝的对答来看,宁康帝应该不至于要杀他。
但是彻底夺权、雪藏是必然的。
于他而言,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一旦宁康帝立三皇子,他只有反和逃两条路。
所以,他也需要早日得到准确的消息,好早做打算。
若是一直这般拖下去,各方迟迟得不到确信,只能让明里暗里的势力妄自猜测,最终发生什么样的变故都是不可预知的。
压下心中的担忧,贾琏拿过昭阳公主一只手,安抚道:
“好了,我们应该相信陛下,相信他把朝廷,把社稷看的比我们任何人都重。
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陛下这才刚刚龙体染恙,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痊愈了呢”
昭阳公主闻言,面上的担忧减缓了一些。
从理性来讲,她还是比较认可他的父皇的。
毕竟他的父皇能够在皇位上隐忍七年,最后以弱搏强,成功将太上皇关进重华殿。
她应该对她的父皇有信心。
将素手从贾琏的大手中抽出来,昭阳公主起身,面向皇城之外。
入目是浩荡广阔的京城西城,烟雨朦胧之中,是沟壑纵横的街道坊市,是千家万户的青砖碧瓦。
站在这里,有一种江山尽收眼底的浩瀚。
她瞥了一眼同样起身和她并肩而立的贾琏,轻声道:“站在这里,二郎可有感慨”
贾琏道:“江山如画,美不胜收。”
笑了一笑,昭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