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卷住他的左胳膊，朝后用力一拉。

噗——

鲜血喷涌而出，李沉秋身体朝左侧倾倒，左胳膊被整整齐齐地扯断。

“啊！”

李沉秋下意识地痛叫一声，也就是这一晃神的工夫，给其它触手趁虚而入的机会。

三条触手几乎在同一时刻，缠住了李沉秋其余三肢，用力朝不同方向拉扯。

噗噗噗——

至此，李沉秋彻底战败，没有四肢的他彻底失去了与这头复苏兽战斗的能力，被一条触手紧紧卷住，拉到这方黑暗世界的中央。

意识模糊间，李沉秋隐隐听见有谁在问自己是何人。

那道声音很粗犷，就像车轮碾过满是碎石子的路面，那道声音也很冰凉，就像埋在冰天雪地里的刀刃，但不知道为何，李沉秋却觉得那道声音格外的熟悉，并且格外的温暖。

就好像曾经有一个很温暖的人，在一个冰冷的夜晚，用这样的声音对自己说了许多温暖的话，令人印象深刻，令人难以忘怀……

那道声音还在说话，渐渐的，李沉秋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体内的寒意缓缓退散。

“你是谁？”那道声音又问了一遍。

“哈呼~~~”

李沉秋吐出了一团白色的气雾，僵硬地抬起头来，看向了传来声音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黯淡无光，装着淡漠麻木的眼睛。

“你是谁，为何要拦我？”眼睛的主人语气不悦。

李沉秋没有回话，瞳孔微微震颤着。

在看到这双眼睛的瞬间，他的记忆便控制不住地回退，从黯霆与皇甫奇的战斗，到魔渊塑身的艰辛，到摘星学院的放肆，到以灾水之名的屠戮，再到那间普普通通的教室。

“哈哈哈，赶紧弄，我们在操场等你。”少年抱着篮球比了个“oK”的手势，那双干净温柔的眼睛微微弯起，就这么看着正前方。

而此时此刻，那双待在虚幻里的眼睛，和现实中的眼睛渐渐重合，最终化作了一张熟悉的脸，不过这张脸只有李沉秋自己看得到。

“你……你是……谁？”李沉秋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