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说,声音里带着教书先生特有的儒雅。
云落和苏域心中有些震惊,所以也只迷糊的看到,许先生起身时,他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那影子的手里,分明握着一把戒尺形状的法宝。
既已被点破,云落两人也没有继续隐藏的意思,槐树叶沙沙作响,云落和苏域飘然而下。紫藤花簌簌落在云落肩头,她指尖轻拂,花瓣却诡异地停驻在空中片刻才坠落。
“先生好眼力。”苏域轻咳一声,拱了拱手。
许先生轻笑,袖中滑出一套青瓷茶具:“老朽不过是个教书匠,当不起仙师这般礼数。”
茶香在学堂内袅袅升起。许先生执壶的手稳如磐石,滚水冲入青瓷盏时,茶叶舒展的姿态都透着股刻意雕琢的完美。
云落臻首轻点,接过茶杯:“先生既是修士,莫是在此感悟红尘的?”
许先生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他摇头,掀开左手衣袖,露出手腕内侧淡去的星纹:“我是七百年前南星神宫的外门弟子,姓许单字一个明。”
苏域微微凝眉:“许师兄既是同门前辈,为何…”
“为何隐居在此?”
许先生接过话头,茶汤在杯中泛起奇异的光晕,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绽开点点金斑:“说来惭愧,当年一个秘境中,我的道侣女儿都死在了里面,我当时气盛,为救道侣强修禁术,却也只落得一个灵脉尽毁的下场。”
院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许知槿抱着《论语》跑进学堂,但三人谈话前便已经布下了隔绝阵法,因此许知槿没找到许明,把手中的论语放下后便又跑出去了。
云落看着许知槿腰间,那里有一个剑形的木头吊坠正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收回目光,云落随口问道:“许先生,知槿也姓许,她是你的女儿吗?”
许明摇了摇头:“不是,知槿这名字确实是我给她取的,但其实这孩子是我捡到的。
这孩子身世我也不知,三年前中元节时她突然出现在祠堂后巷,小小的她浑身是伤,我于心不忍,便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