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参天古树下，面纱轻垂如流云，遮掩着半张容颜。

太阴对于赫尔墨斯的玩法不甚赞同，但也不会轻易插手。

祂指尖正拈着一截柳枝把玩，目光平和而空灵。

而酒店房间的窗台外，一只鸟雀正静静伫立，黑豆般的眼睛望着内里对峙的“两人”，连羽毛都不曾颤动。

“怎么不话？”

当“爻清”慢悠悠地靠近，脚步声轻缓：

“刚才明明在想我，现在见到本人，反倒拘谨了？”

季林猛地回过神，迅速收敛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他向后拉开半步距离：“你是谁？”

眼前的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随即低笑出声。

就像季林的反应在预料之外，却又格外合这位“爻清”的心意。

“我是谁？”他歪了歪头，眼底里的戏谑更浓：“季林，你忘了？就在刚才，你还在心里念着我的名字——爻清啊。”

诚然，在看清这位“爻清”的瞬间，季林的脑子是有过片刻的停转。

对方静立在客厅门口，逆光勾勒出挺拔清隽的身形。

发梢自然卷曲，带着慵懒的蓬松感，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并未挡住那双含笑的琥珀色眼睛。

眉眼、轮廓、甚至连周身的气质都和记忆中的人一般无二。

可就是不对。

哪里都不对。

距离上次见面并未过去多久，至少季林还记得爻清表露出的意思：进入黎明议会后，你我有机会再见。

眼前的“爻清”仍在缓步靠近，步伐从容，甚至带着几分闲适，每一步都像踩在季林紧绷的神经上。

而就在他想要开启【感知】的前一秒，对方再次开口：“你最好别在我面前用天赋。”

自出现在季林的视线中，“爻清”始终笑盈盈地弯着唇，此刻也不例外。

“无论是哪个天赋，感知、吞噬。”在季林骤缩的瞳孔里，他停下脚步，语气堪称友善地提醒道：“用了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