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铁骨银账破税窟 江湖新规铸乾坤(1 / 6)

北海金库的惊险甫定,那口藏着\"税吏之子\"的水晶棺与至关重要的《海税铜契》被严密护送回财武宗总部。然而,未及众人喘息,更大的风暴已呼啸而至。

财武宗总部,泉府堂。

此间并非露天之地,而是一座宏伟的环形殿宇。穹顶非砖木所筑,乃以特殊琉璃与无数细碎夜明珠嵌构,珠光在午后天光下流转着冷冽的蓝紫色光晕。其上设有精巧机括,操控珠镜折射,将各地商栈报送的账册文牍投射为星罗棋布之象——纵横交错的银线如蛛网密布,串联起北漠商埠、东海渔港与中原镖局的标记,映照江湖商路往来之“商道经纬图”!无数光点表征江湖各派的银钱流转、货殖脉络,明处显货殖丰饶,暗处则预警周转亏空。殿内十二根盘龙柱上缠绕着鎏金算珠锁链,链珠碰撞声清脆如碎玉,与穹顶珠镜轻响交织成独特韵律,堪称财武宗监察江湖财路之核心枢要。

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新立的衣冠冢。非为某位逝去的英雄,而为纪念在东海、北漠乃至北海金库殉难的所有财武宗弟子与边军勇士。冢碑以一方巨大的北漠玄武岩雕成,碑身天然泛着幽冷光泽,恍若凝聚着逝者不屈之志。碑前铜炉长香燃至将尽,青烟如丝缕缠绕碑顶,在穿堂风中扭曲似殉道者轮廓。冷千绝命名其为“镇魂玉碑”,此刻他正背对众人伫立碑前,玄色披风垂落如墨,右手按在冰凉碑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无人知晓,这位冷面旗主的掌心正贴合碑身一处细微裂纹,那是两年前他枪挑贡赋库时留下的旧痕。

此刻,泉府堂内的气氛却比北漠寒风更为凛冽。铜镜反射的商道图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影,如同无数惊惶之眼,映照着殿内剑拔弩张的对峙。

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虬髯、身披边军重甲的将领——雷横,正怒目圆睁,鼻翼因粗重喘息而翕张。他身披的玄铁甲片凝结着北漠霜花,甲缝残留干涸血渍,手中一柄门板般的巨斧重逾七十斤,斧刃崩缺记录着无数恶战。此刻这斩马巨斧正被他高举,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轰然砸在厅内新立、刻有《江湖稽算公约》条款的青石碑上!

“咔嚓!”石碑一角应声碎裂!石屑飞溅中,蛛网状裂痕顺“账清天下明”铭文蔓延,恍若在诸位江湖代表心头划开血口。

“朝廷征调江湖贡赋三成充作军饷,为何弟兄们仍领不到粮秣?”雷横声如洪钟,裹挟边塞特有的粗粝与愤怒,震得穹顶晶石簌簌作响,光影图谱随之摇晃。他踏前一步,铁塔身躯投下大片阴影,虬髯下的嘴唇因愤怒而扭曲:“你们稽算堂监管的贡赋银,是否遭人贪墨?!”唾沫星子随怒吼溅落青石板,“江湖事,江湖了!凭的是刀剑拳脚,非是拨弄算盘珠子!每年耗费数百两银子供养尔等算账?尽查些鸡毛蒜皮!上月北漠风口,弟兄们啃冻硬麦饼守城,手指冻落亦无人吭声——可你们呢?”他猛指穹顶星图,“却有余财摆弄这等华而不实之物!救命贡赋粮迟迟不至边关,此乃何理?!”

他身后,跟随一群同样激愤的边军军官。这些汉子个个甲胄带霜,面刻风沙战火之痕,有人腰间别着缺口酒囊,随主人怒吼不住晃动。立于最左的哨官赵虎,左手齐腕而断,空荡袖管随风摆动,他攥紧残存右臂嘶吼:“雷将军所言极是!俺们从死人堆里爬出,凭何受这帮账房先生的气!”混迹其间的几名文官模样者,身着浆洗发白的锦袍,指留长甲,正趁乱低语煽风:“雷将军息怒,财武宗终究是江湖门派,恐不解军国大事……”——此乃司礼安插的“心腹暗桩”,他们眼角余光不时瞥向雷横怀中厚册,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冷笑。

厅内另侧,是以陆九章为首的财武宗众人。陆九章身着月白长衫,袖口绣半枚算珠暗纹,手中折扇轻摇,扇面“开源节流”四字被风吹得微颤。他左侧立着云梦泽药农代表,这些汉子赤脚草鞋,裤腿沾泥,腰别药锄;右侧为江南商会掌柜,算盘珠子在袖中噼啪作响,显在飞速核算贡赋账目。双方间隔三步空地,地上散落几片震落晶石碎片,如同不可逾越之界。

“雷将军!暂请息怒!”陆九章面沉如水,上前一步,月白衫摆拂过地上石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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