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禁军围山锁生路,杜邦拆解破杀局(1 / 11)

华山之巅,祭天台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青灰色的烟缕如同垂死的蛇,在断碑残垣间扭曲盘旋。血腥气混着焦糊的木头味,被裹挟着碎雪的山风一搅,凝成一股呛人的铁腥味,狠狠刮过每个人的脸颊。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签约大典留下的狼藉尚未清理------断裂的石案上还残留着半摊凝固的黑血,摔碎的砚台里,墨迹与血迹晕成诡异的紫黑色,几卷被踩踏的《KpI执行公约》散落在地,边缘被火燎得蜷曲发黑。玉无瑕败退时劈开的石阶裂缝中,几株顽强的野草正从石缝里颤巍巍探出头,却被这肃杀之气压得不敢舒展。空气中弥漫的并非胜利的喜悦,而是更深沉的、山雨欲来的压抑,仿佛连风都带着兵刃出鞘的寒意。

然而,这份短暂的沉寂并未持续多久。山风突然转向,从东南坡的沟壑里卷来一阵异样的震动,起初细若蚊蚋,像远处滚雷的先声,随即越来越清晰,连祭天台上的残碑都开始嗡嗡作响。

\"呜------呜------呜------\"

低沉、雄浑、穿透力极强的军号声骤然炸响!不再是昨日九幽盟那些不成气候的牛角号,这号角声沉凝如钟,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仿佛是从地底深处涌出的洪荒巨兽咆哮。三声长鸣,一声比一声凄厉,第一声撕裂云层,第二声震落松枝上的积雪,第三声竟让祭天台上的石鼎都泛起细密的裂纹!这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东麓的智取华山路、西峰的悬崖栈道、南天门的隘口......所有通往外界的方向都被这号声死死锁住,带着官家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屠戮威严,狠狠撞在华山每一寸山石上,也撞在每一个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的江湖人心头------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对\"朝廷\"二字的敬畏与恐惧。

\"怎么回事?!\"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弟子脸色煞白,手中的单刀\"哐当\"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抓住身旁的师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是......是官兵来了吗?\"

\"是朝廷的号角!龙骧卫的'催命角'!\"旁边一位须发半白的老江湖猛地攥紧了腰间的酒葫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曾在边关见过这号声------当年雁门关大捷,龙骧卫便是吹着这号角追击北狄残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老人声音发颤,带着劫后余生的惊骇,\"这调子......是'合围'的讯号!他们要把咱们困死在山上!\"

陆九章猛地抬头,玄青色长袍在残余的火光映照下,银线绣成的算筹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那些细密的金线在火光中流转,时而组成\"天枢天玑\"的星图,时而化作\"损益乘除\"的算符,如同他此刻飞速运转的大脑。他左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如纸鸢般飘起,玄色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几个起落便掠至祭天台边缘的望岳石旁。这里是华山之巅视野最开阔的地方,他右手搭在眉骨上极目远眺,瞳孔因聚焦而微微收缩,连山下十里外的旌旗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华山脚下,原本苍翠的山麓已被一片冰冷的金属寒光覆盖!那是数以万计的重甲步卒组成的军阵,黑沉沉的甲胄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寒的光芒,如同突然从地底冒出的钢铁森林。

前排士兵手持丈二长戟,戟尖斜指天空,组成密不透风的\"拒马阵\";后排的刀斧手则半跪在地,双手紧握柄长过肩的鬼头刀,刀刃上凝结着未化的霜花。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些需四匹健马拖拽的弩车------黑铁打造的车架上,绞盘还在发出\"嘎吱\"的转动声,粗如儿臂的弩箭搭在槽中,箭簇幽蓝得如同深冬的寒冰,部分箭簇根部还缠着几缕灰绿色的毒草纤维------那是九幽盟特有的\"腐骨瘴\"毒草,与第一部沈家坞灭门案现场残留的毒源完全一致!箭杆上刻着\"龙骧卫甲字营\"的烙印,显然是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数十座箭楼已在山腰的缓坡上搭建完毕,楼高足有三丈,了望口探出的弓箭手弯弓搭箭,箭尖始终锁定着华山的各个隘口,如同蛰伏的巨兽,将华山所有通往外界的路径死死锁住!猎猎招展的旌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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