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还有,”赵坤补充道,“那个抱走孩子的乳娘,找到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双胞胎……终究是个隐患。”
“还在找,当年她离开沪上后就失去了踪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赵坤的声音陡然转冷。
下属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赵坤独自坐在书房里,雪茄的红光在昏暗中明灭不定。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翻案?就凭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这沪上的天,早就不是莫隆在时的天了。谁想把它捅破,就得做好被塌下来的天砸死的准备。
只是,不知为何,他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掌控之外悄然滋生。
下篇:水乡涟漪
七里塘的清晨,是在氤氲的水汽和摇橹声中苏醒的。
莫阿贝天不亮就跟着养父莫老憨出了船。秋天的河面,带着沁人的凉意,水汽扑面,沾湿了额前的碎发。莫老憨沉默地摇着橹,古铜色的脸庞在晨曦微光中如同雕塑。阿贝则坐在船头,整理着渔网,动作麻利,眼神清亮。
“爹,今天咱们往芦苇荡那边去看看?昨天我看见那边有鱼跳。”阿贝提议道。
莫老憨“嗯”了一声,调整了船头方向。对这个养女,他是既心疼又骄傲。心疼她并非亲生却跟着他们吃苦,骄傲她比男娃还能干、聪明。
船行至芦苇深处,水鸟惊起。阿贝眼尖,很快发现了鱼群,父女俩配合默契,撒网,收网,看着网中银光闪闪的跳跃,脸上都露出了收获的喜悦。
“阿贝,你这眼力劲儿,比你爹我强。”莫老憨难得地夸了一句。
阿贝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那是爹教得好!”
劳作间隙,阿贝坐在船边,将双脚浸入微凉的河水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河水清澈,能看见水草摇曳。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昨天那几个孩子央求她“主持公道”的事,嘴角弯了弯。那种凭借自己的小聪明和一点点“武力”威慑(她跟着养父学过几手粗浅拳脚,对付镇上的皮孩子绰绰有余),解决问题、获得小伙伴们崇拜的感觉,让她很有成就感。
这让她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并非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渔家女。
“爹,你说……外面的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阿贝忽然问道,目光投向河道尽头,那里通往更广阔的江河,乃至传说中繁华无比的沪上。
莫老憨愣了一下,摇摇头:“爹没去过。听人说,楼很高,车很多,人也多,乱得很。”他顿了顿,看向女儿,“咋突然问这个?”
阿贝低下头,用手指划着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她没说的是,她偶尔会拿出那半块玉佩摩挲,那温润的质感,精美的雕工,无一不在提醒她,她的根,可能并不在这水乡小镇。她对那个未知的、可能与她身世相关的地方,充满了复杂的好奇与一丝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