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大,我们渔民挣的是辛苦钱,哪有余钱交保护费?”莫老憨强压着怒气,“再说,这河道是大家的,凭什么...”
“凭什么?”黄老虎猛地踹了一脚船帮,小船剧烈摇晃起来,“就凭这个!”
他身后几个壮汉亮出明晃晃的鱼叉和棍棒。
阿贝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来,声音虽颤却清晰:“你们这是强抢!我们可以报官!”
黄老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大笑:“报官?县太爷是我表舅!小丫头片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他目光扫过阿贝清秀的面容,忽然露出邪恶的笑:“不过嘛...要是让你家丫头陪我喝杯酒,这个月的保护费就免了,如何?”
“休想!”莫老憨勃然大怒,将阿贝完全挡在身后。
黄老虎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把他们的鱼全抢过来!”
壮汉们一拥而上。莫老憨操起船桨奋力抵抗,但他一人难敌众手,很快被打倒在地。
“爹!”阿贝尖叫着扑上去护住父亲,一根棍子眼看就要落在她背上。
千钧一发之际,莫老憨猛地翻身将女儿完全护在身下,硬生生挨了这一棍。闷响声中,他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阿贝的衣襟。
“爹!”阿贝的哭喊撕心裂肺。
黄老虎见状,似乎也怕闹出人命,骂骂咧咧地让人抢走了所有鱼获,这才扬长而去。
其他渔船远远看着,无人敢上前相助。
阿贝用尽全身力气将父亲拖到船板中央,撕下衣襟为他擦拭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莫老憨已经昏迷,脸色惨白如纸。
“救命!谁来帮帮我们!”阿贝朝着四周呼喊,声音在空旷的河面上显得格外无助。
终于,有两家与莫家交好的渔民悄悄划船靠近,帮着阿贝将莫老憨送回了家。
沈氏见到丈夫浑身是血的模样,当场几乎晕厥。邻里帮忙请来了郎中,诊治后却连连摇头。
“内伤很重,肋骨断了两根,怕是伤了肺腑。”郎中写下药方,面色凝重,“这些药只能暂且稳住,得尽快送去省城医院手术,否则...怕是熬不过这个月。”
屋里顿时一片死寂。
送走郎中,沈氏翻出家里所有积蓄——零零散散的铜板和几张皱巴巴的纸钞,数了一遍又一遍,脸色越来越白。
连抓药的钱都不够,何况去省城手术?
夜幕降临,昏黄的油灯下,阿贝打来清水,一点点为父亲擦拭脸上的血污。莫老憨偶尔恢复片刻意识,艰难地蠕动嘴唇。
阿贝俯身去听,听到父亲气若游丝的声音:“...护好...你阿娘...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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