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莫莹莹变成了生命中的一种习惯。齐家的暗中接济从未断过,随着齐啸云逐渐掌事,这份照顾变得更加周到和不易察觉,巧妙地避开了赵坤的耳目。
车内,齐啸云递过一个纸袋:“刚出炉的蝴蝶酥,你喜欢的国际饭店那家。”
“谢谢啸云哥。”莹莹接过,温暖透过纸袋传到微凉的指尖。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轻声道:“妈妈最近咳嗽又厉害了些,我想早点回去。”
“我知道,已经让齐福请了德国医生,下午会过去看看。”齐啸云平稳地开着车,“你也别太担心,注意自己的身体。”
莹莹点点头,心中感激,却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轻易道谢。有些恩情,太重,言语反而显得轻薄。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那半块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这玉佩,母亲说是父亲留下的念想,是她与那个早已倾覆、记忆模糊的家族之间唯一的联系。
车子驶入迷宫般的弄堂,最终停在一個石库门房子前。这里的居住条件比十五年前稍好一些,但依然简陋。齐啸云帮忙将莹莹的书包拿上楼。
林婉如正在窗前看书,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又是一阵轻咳:“啸云来了,快坐。总是麻烦你。”
“林阿姨客气了,医生一会儿就到。”齐啸云将带来的补品放在桌上,“家父家母问您好。”
简单的寒暄后,齐啸云不便久留,告辞离去。莹莹送他到楼下,看着他上车离开,才转身回家。弄堂口,一个穿着短打的闲散人员状似无意地朝这边瞥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莹莹心头一紧,知道赵坤的人依然在暗中监视。这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伴随了她整个成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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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贝提着鱼,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弄堂,来到齐家后门。齐福早已等在那里。
“贝丫头,又来送鱼啦?今天可真新鲜!”齐福笑眯眯地接过鱼,递过钱,又多塞了几个铜板,“拿着买糖吃。”
“谢谢齐叔!”莫晓贝甜甜一笑,也不推辞。她常来送鱼,齐管家和几个老仆人都很喜欢这个活泼伶俐的渔家女。
正要离开,后院偏门打开,一个穿着考究西装、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正与身后的人吩咐着什么。
莫晓贝下意识地退到一边让路。
齐啸云交代完事情,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姑娘。阳光勾勒出她清晰的身形轮廓,额角有细密的汗珠,眼神清澈坦荡,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好奇。他微微一怔,这姑娘的眼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确信从未见过她。
他的目光掠过她因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最后落在她胸前那半块玉佩上,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这玉佩的质地和雕工,绝非寻常百姓家能有。
莫晓贝见他看着自己的玉佩,大方地拿起来:“这个啊,我爹说捡到我的时候就戴着的。”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看吧?”
齐啸云收回目光,恢复平静,淡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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