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韵随口回道。
“陈斯远”燕平王眨了眨眼,心下分外古怪。他自是将陈斯远那贼厮查了个底儿掉,那所作的歪诗自然也有所听闻。于燕平王看来,姓陈的才情不见得有多少,这狂傲却远胜古人,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底气。
此时甫一听闻那木兰乃是陈斯远所作,燕平王自是心下古怪不已。暗忖,那小贼还能写出这等词呢
观量到其面上神情,伶韵便道:“王兄认识此人”
燕平王玩味道:“若无意外,本王倒是真个儿认识……啧,早说是此人啊,我打发人传句话,这会子早来了。”
伶韵心下纳罕,却不好问出口。江月便少了顾忌,凑过来笑道:“王爷也识得陈先生”
燕平王道:“去年就认识了……刚开始帮了本王一个小忙,年前又得了其一桩好营生。”
蒋子宁与戚建辉对视一眼,后者便道:“原来王爷那营生竟是出自此人之口说不得来日须得结交一番,有此等点石为金之能,来日略略出个主意,我也就不用发愁府中开销啦。”
蒋子宁也道:“正是正是,过会子定要好生结交一番。”
燕平王闻言笑骂道:“你们二人还哭穷哪个在辽东少于万亩良田了”
戚建辉哭穷道:“那管什么用关外苦寒之地,每亩地能得银四钱就烧高香。加上渔猎,算算才四、五千银子。王爷也知我家中人口众多,单指望田产只怕早就过不下去了。”
蒋子宁附和道:“戚兄所言甚是啊。”
燕平王笑而不语。他此番自是存心拉拢此二人,却没有初次相见便舍了肉骨头的,总要熬一熬才好给好处。
正待此时,又有丫鬟入内,与锦云禀报道:“先生,那位陈先生被拦在了楼下,几个士子说陈先生须得作了诗词,得了先生赞赏才可登楼。”
“啊”锦云哭笑不得,起身道:“那我去迎一迎吧。”
“诶”燕平王摆摆手,戏谑道:“左右都要作诗词,且看他能不能做得好的来。若那木兰只是昙一现,那今儿个干脆就给他吃个闭门羹。”
伶韵张口语言,又生生忍住,只希冀看向楼梯口。
当下众人也顾不得宴饮,只窃窃私语,等着陈斯远新词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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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楼下。
陈斯远莫名其妙地看向面前拦着的几人,当中一人面色阴沉,扮相倒是出挑,却不知哪儿来的一肚子火气,这会子发泄在了自个儿身上。
他却不知,当面之人乃是赖大之子——赖尚荣。他自负在京师尚有几分才名,今日听闻闲趣书寓包下了庆元楼,被狐朋狗友一撺掇,干脆过来人前显圣。
那一阙点绛唇乃是搜肠刮肚之作,足足憋了其半月之久。本道定会入得众女先生之眼,谁知投进去好似泥牛入海,半点声息也无。
先前的自信满满逐渐成了忐忑难安,如今干脆成了恼羞成怒!
恰此时陈斯远拖着尤三姐而来,无意中推搡了其一把,正运气的赖尚荣顿时就恼了!
赖大自是交代过要交好陈斯远,奈何陈斯远脸上又不曾刻名字,赖尚荣哪里知道当面之人便是陈斯远
又见其牵了个兔儿爷,赖尚荣身边几个狐朋狗友,气势上自是更足。
陈斯远瞧了其一眼,纳罕道:“规矩我要赴会,仁兄让路,还要讲什么规矩”
有人嗤笑道:“看来真是个棒槌啊,仁兄不知想凳楼须得作了好诗词来”
“正是,且以上元为题,不拘格律。”
陈斯远笑道:“几位怕是没听清楚,我说的是赴会。”
赖尚荣扫量一眼,道:“赴会那可有请柬”
当日随口一提,哪里来的请柬
陈斯远便摇了摇头。那赖尚荣自以为得计,笑道:“那仁兄还是莫要往里闯了,内中多是贵人,若是冲撞了反倒不美。”
右手紧了紧,陈斯远回头观量,便见尤三姐怒目而视,只怕不拦着便要喷那人一脸血。
陈斯远笑了笑,冲着其摇摇头。心下暗忖,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