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贫道自有分寸。”
孙思邈点头应下,脚步稳健,袍角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等会儿诊脉时,我会仔细询问翼国公的症状,再结合脉象判断病因,不会轻易下结论,医者行医,最忌主观臆断,需得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孙思邈笑道。
温禾闻言,顿了一下,随即也失笑的向着孙思邈行了礼:“受教了。”
他望着孙思邈,不禁佩服。
“这才是良医啊。”
两人说话间,已一同走到前院正堂门口。
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温禾先挑着门帘往里看了一眼,轻咳一声,掀开门帘与孙思邈一同走了进去。
“二位国公久等了,这位便是孙思邈道长。”
程知节听到声音,立刻起身迎了上来,连声道。
“孙道长可算来了!您快给秦二兄看看,他这旧伤今日又犯了,坐着都觉得疼,太医院的御医们实在没辙。”
他也不等着孙思邈行礼,便拉着他朝着秦琼走去。
“慢些慢些。”孙思邈好歹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
就程知节那力气,还不得把他拽散架了。
秦琼也撑着身子想从软榻上坐起。
“义贞,不得无礼。”
他来到孙思邈面前,向着他行礼:“有劳孙道长了。”
孙思邈连忙上前两步,轻声道:“翼国公折煞贫道了,您身子不适,躺着诊脉便是。”
说着,他示意温禾取来诊脉垫,铺在软榻旁的案几上,又小心地将秦琼的手腕扶到垫上,指尖轻搭在脉搏上,闭上眼睛,神色瞬间变得专注。
正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鸟鸣声与孙思邈偶尔询问的声音:“国公平日是否常觉得头晕目眩尤其是晨起时,需缓好一会儿才能起身夜里睡觉时,是否会心慌难安,总觉得胸口发闷”
“道长说得丝毫不差。”
秦琼点头,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特别是阴雨天,旧伤发作时,头也跟着疼,像是有根针在扎,夜里常常睁着眼到天亮,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被疼醒。”
孙思邈又诊了片刻,手指轻轻按压秦琼的手腕内侧,感受着脉象的变化,眉头微蹙:“国公这脉,跳得既急又沉,节律也不稳,是典型的肝阳上亢之症,再看您的舌苔,色红少津,这是气血亏空的征兆,简单说,便是您常年征战,旧伤反复耗损了太多血气,体内阳气过盛却无阴血制衡,才会出现头晕、心慌的症状。”
这话落在温禾耳中,心里立刻有了数。
孙思邈说的“肝阳上亢”,便是后世常说的高血压。
秦琼常年征战,不仅留下满身旧伤,精神也长期处于紧绷状态,再加上年纪渐长,气血不足,才患上了这病症,两者迭加,才让他身子越来越虚弱。
秦琼听到肝阳上亢四字,握着毯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连忙问道:“道长,此症……可有治愈的可能某不怕战场厮杀,就怕这病痛缠身,连日常起居都成问题,反倒成了累赘。”
“二兄你说的哪里话,谁敢当你是累赘!”
程知节闻言,当即喝了一声。
见他如此在意,秦琼失笑的摇了摇头。
孙思邈收回手,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国公的肝阳上亢之症,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血亏空也非一日之功。肝属木,喜润恶燥,您体内阳气过盛已久,想要彻底治愈,难。”
“什么!”
程知节猛地一拍案几,声音瞬间拔高,震得案上的茶盏都晃了晃,眼中满是怒火。
“你这老道怎么回事某听说你医术高超,能治各种疑难杂症,才特意来找你给秦二兄看病,你却说治不好莫不是你根本没本事,故意找借口推脱”
“还是你之前都是骗人的!”
程知节眼看着要动手。
温禾见状,连忙上前拦在孙思邈身前,劝道:“宿国公息怒,孙道长只是实话实说,并非推脱。这肝阳上亢之症本就顽固,需慢慢调理,道长既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