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敢带朕出去逛”
“额,臣不敢。”温禾连忙摆手。
让李渊偷偷溜出大安宫
那不是茅房点灯——找死吗
真要是被李世民知道了,怕是能把他吊在太极殿门口打。
“那还废什么话,快来下棋!”
李渊拍着棋盘大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朕今日非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温禾暗自腹诽。
就李渊这臭棋篓子的水平,就算自己放水,他也未必能赢。
偏这老登还越菜越爱玩,瘾大得很。
果然,一个上午下来,李渊就没从温禾手上赢过一盘。
“将军。”温禾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将“车”落在棋盘上,彻底封死了对方的将路。
“你个竖子!”
李渊气呼呼地一拍桌子,之前还说要“杀得片甲不留”,此刻却把棋盘一推,棋子滚得满地都是。
“不是说尊老爱幼吗就不能让朕赢一局”
竟还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额,太上皇,既然您不想下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温禾早就坐不住了,趁机起身告辞。
话音刚落,李渊的冷眼便扫了过来,语气陡然沉了下去:“怎的你也觉得朕如今是个无用之人,连留你多说几句话都不成了”
好嘛,这急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温禾无奈,只好又坐下劝道:“怎么会太上皇正值壮年,日后还要为大唐发光发热呢。”
“哼!”李渊显然不吃这一套,重重别过脸,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
“不用在这口是心非,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有皇帝在,朕就成了摆设。”
他顿了顿,望着空荡荡的殿角,低声道:“自从裴玄真走后,这大安宫啊,冷得厉害……”
温禾闻言,不禁愣住了。
眼前这位,明明是大唐最尊贵的太上皇,是曾经执掌天下的开国皇帝,此刻却像个被冷落的老人,眼底的孤寂几乎要溢出来。
那种空落落的样子,竟让他莫名想起了后世那些守着大房子的“空巢老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渊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尖锐:“怎么如今连话都懒得和朕说了”
温禾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老人借题发挥的发泄。
朝中诸臣,要么本就与他疏远,要么忌惮李世民的威严,如今谁敢轻易靠近大安宫
宗室子弟更是避之不及。
他这太上皇,说好听是尊荣,说难听些,与被软禁也差不离了。
“那要不……我带您出去转转”
温禾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他总觉得,把这位困在这方寸之地,不是长久之计。
时间久了,弄不好外界还会有对李世民不利的舆论。
李渊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可转瞬便灭了。
他梗着脖子哼道:“就你朕乃太上皇,还用得着你一个区区县子带出门”
温禾在心里暗笑。
这分明就是傲娇。
以前去养老院做义工时,他见多了这样的老人,心里明明盼着有人陪、有人管,偏要摆出一副“谁稀罕”的架势,仿佛低头就丢了毕生的体面。
但温禾向来不是喜欢惯别人的人。
“既然太上皇这么说,那微臣就不强求了。”
温禾顺着他的话起身,躬身行礼。
“那微臣便告退了。”
“你要走”
李渊顿时炸了,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跳。
“滚!都给朕滚!朕就是老死在这大安宫,也用不着你们……”
后面的“怜悯”二字他没说出口。
只觉得胸口越发的憋闷。
殿内的内侍宫女吓得齐刷刷跪下,头埋得低低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温禾忽然直起身,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