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春耕,不是你温禾用来‘试验’的私产,各地百姓等着粮种下地,哪有时间等你慢慢试?”
窦静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长孙侍郎所言有理。”
温禾看着窦静这“两边都有理”的模样,哭笑不得,只能再次转向长孙无忌,语气带着几分质问:“某要试种,是为了培育出更高产的稻种,日后让更多百姓吃饱饭,又不是为了自家谋利!”
“可这粮种若是交到民部手里,怕是要被某些人借着‘分配’的名义瓜分,送到士族勋贵的田地里吧?到时候普通百姓连见都见不到,还谈什么稳定春耕?又怎么培育新种?”
窦静“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县子说的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气得脸色通红,指着温禾的鼻子怒喝。
“你说的‘某些人’是谁?难不成你觉得民部上下都是公私不分的贪官?大唐百官,忠心为国者比比皆是,不是只有你温禾一个人在为百姓着想!”
窦静继续点着头:“长孙侍郎所言甚是。”
皇位之上,李世民端着青瓷茶盏,神色淡然地抿了一口茶汤。
殿内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争吵声,似乎半点没影响他的心境,反倒慢悠悠地赞了一句:“今天这茶不错,入口甘醇,倒有几分春日的清爽。”
侍立在旁的黄春连忙躬身回话,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启禀陛下,这是高阳县子昨日刚送来的新采春茶,说是在终南山下的茶园摘的头拨嫩芽,特意送进宫来给陛下品尝。”
“嗯,确实不错。”
李世民又呷了一口,眉眼间露出几分满意。
“沁人心脾,咽下去后齿颊还留着香,比之前喝的贡茶更有滋味。”
这话一出,殿内原本还在对峙的温禾和长孙无忌,顿时都收了声。
两人一个站在左首,一个立在右首,虽不再争吵,可眼神对视时,依旧带着几分不服气。
长孙无忌瞪着眼,温禾则微微挑眉。
李世民放下茶盏,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吵完了?”
长孙无忌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告罪:“陛下恕罪,臣方才一时情急,在殿上争执,有失体统。”
他虽觉得自己占理,却也不敢在李世民面前放肆。
温禾也跟着躬身,语气随意了些:“臣也有错,不该跟长孙侍郎呛声,扰了陛下清净。”
李世民没再追究,反而对着身旁的内侍高月吩咐道:“给辅机也斟一杯这春茶,他方才吵得急,润润嗓子,再给嘉颖上一碗蜜水,他年纪小,喝不得太浓的茶。”
高月连忙应下,捧着茶盘上前,先给长孙无忌斟了茶,又端了一碗琥珀色的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