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讲礼是小皇帝折腾群臣的活动,而经筵是群臣折腾皇帝的东西。
你朱慈炅还小,大家都不互相折腾,这事就过了,也没有人要求开经筵啊,你怎么还把这事拿出来说?这就是会议室内大多数人的想法。
朱慈炅绷着小脸看向黄立极。
“黄先生,周公制礼作乐到现在多少年了?”
黄立极微愣,稍作沉吟,答道。
“约两千五百多年,没有具体时间记载,只能推测个大概。”
朱慈炅点点头,目光扫过室内群臣冠带。
“三千年的风吹开了诸夏的文华,开启了炎黄的历史。而后继的不孝子孙,只能匍匐在先辈的墓碑前,拜倒于先辈的荣光。诸卿,你们以何为供?
继往圣绝学,先要承先辈遗志,开万世太平,先要启来者雄心。我泱泱中华,每一代人都需要做的,就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
朱慈炅将拿起的炭笔又拍在桌上,鄙夷的眼神扫过在座的大明群贤。
会议室内人皆垂首,寂静若古庙神俑,只有窗棂上早已经升起的太阳洒落阳光,在大明新产的透明玻璃上折射出斑驳光影。
“两千五百年,生产生活方式早就发生了变化,有些古礼早已经不适合今世。先圣制礼时,想的绝不是用旧礼约束千年,而是希望创礼的精神流传,让礼乐代代相承,代代出新。
只会龟缩于先辈的影子之下,皆是懦夫,不配为人子,也不配为人父。先圣的灵魂庇佑不了你们永远,只有汲取先圣的灵光才能延续我华夏一族的未来,一代人要有一代人的使命。
总是在每个王朝末年高呼什么礼崩乐坏,却不知道礼崩乐坏是你们一代代累积的。毋庸讳言,我大明,如今也到了礼崩乐坏的时候了。
如果不能重建礼乐,诸卿,尔等之罪必列青史,千年之后,皆可铸跪相于轩辕陵前。”
朱慈炅悠悠童声中带着一种预言式的沉痛。
“我们将迎来的不是三百年的屈辱,而是折断了五千年的铮铮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