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沅离开青云峰之前,回头看了白观卿一眼。
他站在樱花树下,白发自然的垂在肩上,面纱覆在眼上,禁欲冷淡。
他原来没有那么冷淡啊。
还是个会爱护徒弟的师尊。
郁霖挽着她的胳膊,带她下了山。
“时沅,你想吃凡间的糖葫芦吗?我请你吃!”郁霖手里往上丢着荷包,里面装着银两。
“可以吃吗?”时沅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可以!”
凡间有很多摊子,有卖棉花糖的,有卖糖葫芦的,还有别的小吃。
郁霖要了两根糖葫芦,低头打开荷包,拿了一小块银两,在看到时沅手腕上的红绳时,动作一顿。
她接过糖葫芦,递给时沅一根,疑惑着问:“你手腕上的红绳是哪儿来的?”
时沅抬起手腕,“这个?”
“对啊,”郁霖觉得稀奇,“我记得师兄笛子上绑着的流苏,就是用红绳系的。你这个,不会是师兄给的吧?”
“是师尊给的。”
“那可太新奇了。”
“这很重要吗?”时沅问。
她记得之前郁霖说,师尊从不用剑,只用笛子。
想必笛子跟了师尊很多年了。
“笛子可是师兄的命,”郁霖认真说,“那时师兄初入门,他家里人听说,每个仙长都要有随身携带的工具当做本命武器,而师兄家贫,他们凑不出来银两买剑,只能到处借钱买了一个落难人家刚当的笛子。”
“那笛子买回来时,破的厉害,都没个音准。还是师兄的母亲缝缝补补,把笛子弄好看了点,自己做了一条流苏挂了上去,这红绳就是那时候的。”
郁霖继续说,“师兄爱护的紧,他刚来时,绪燃说他眼瞎,欺负他,可再怎么欺负,也从来不敢碰他笛子。”
“之前有个魔修,嘲讽他一个修仙的买不起剑,只能用破笛子,就被师兄用音律割了喉咙。”
时沅慢慢咬了一口糖葫芦,觉得手腕上的红绳有些发烫。
她问:“上次我看笛子新的翠绿,不像破的。”
郁霖笑了笑,说:“还不是师兄养的?日夜挂在腰间,用灵气蕴养,那可是焕然一新。”
时沅点了点头,一知半解。
此时,她们路过茶馆,二楼有人站在窗户处,视线落在她手腕的红绳,嫉恨的眼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