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刺向秦少[琅]。
院内刚刚平息的气氛,因为陈武的到来,再次变得剑拔弩张。他身后的骑兵个个杀气外露,远非王承恩的亲兵可比。
秦少琅却笑了。他掂了掂手中的官印,迎着陈武杀人般的目光,缓缓开口。
“陈县尉,你来得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陈武的脸部肌肉紧绷,他从军多年,见过的亡命徒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在刀尖下还如此镇定的人。他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礼物?”陈武冷哼一声,“本官的礼物,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别急。”秦少琅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怀里那本账册的位置,动作轻柔,却像一记重锤敲在陈武的心上。
“这本账册,我刚才粗略翻了翻。”秦少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陈武耳中,“比如,去年冬月,县里兵备库短缺了五百石军粮,是你陈县尉大笔一挥,用一批发霉的陈米顶了数,然后将新粮卖给了李家的商队,获利纹银一千二百两。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此话一出,陈武那张布满杀气的脸庞,颜色瞬间就变了。他握着刀的手剧烈一抖,刀锋都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这件事做得极为隐秘,只有他和李万金,以及自己的一个心腹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马捕头和刘三等人全都呆住了,他们原以为这账本只记录了王承恩的罪证,万万没想到,竟然连掌管兵马的县尉也牵扯其中!这张网,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也黑得多!
周围的百姓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连军粮都敢贪!那可是保卫我们蓝田镇的士兵吃的啊!”
“让士兵吃发霉的米,这陈武比王承恩还不是东西!”
秦少琅仿佛没有看到陈武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有,今年开春,你以修缮城防为名,向府城申请了一笔三千两的专款。可据我所知,蓝田镇的城墙连一块新砖都没换过。这笔钱,好像是进了你城东新纳的那房小妾家开的绸缎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