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琅每说一句,王承恩的脸色就白一分。当他说完,王承恩已经面无人色,摇摇欲坠。
而周围的百姓,则彻底炸开了锅!
“天啊!一万多两银子!”
“枉杀十一口人!这还是父母官吗?这是畜生!”
“怪不得李家在蓝田镇横着走,原来县太爷就是他家养的狗!”
秦少琅的声音陡然拔高,对着所有百姓朗声道:“乡亲们,这本账册就是王承恩和李万金的催命符!他现在要杀我,就是为了毁掉证据!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紧接着,愤怒的声浪汇聚成海啸,席卷了整个李家大院。
“不能让他杀人灭口!”
“保护证人!保护证据!”
百姓们虽然手无寸铁,但此刻群情激愤,竟自发地向前涌动,用血肉之躯挡在了官兵和秦少琅之间。
带头的兵丁队长脸色大变,他看着眼前一张张愤怒的面孔,再看看那个谈笑间掀起滔天巨浪的年轻人,握着枪杆的手心全是冷汗。
这要是动了手,激起民变,他们所有人都得掉脑袋!
“大人……这……”队长回头看向王承恩,声音都在发颤。
王承恩看着眼前失控的局势,看着那些曾经对他敬畏有加,此刻却视他为仇寇的百姓,他知道,他已经输了。
秦少琅,只用了区区几句话,就彻底摧毁了他身为父母官的所有威信。
“王大人,”秦少琅好整以暇地将账册重新揣回怀里,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聊了?比如,去府城,找孙知府大人,让他也听听这账本里的故事?”
去府城!找知府!
这六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王承恩的天灵盖上。他浑身剧烈一颤,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
他完了。
他知道,只要秦少琅活着走出蓝田镇,他王承恩的死期就到了。
一股极致的疯狂与怨毒涌上心头。王承恩死死盯着秦少琅,眼中再无任何顾忌,只剩下玉石俱焚的狠戾。他猛地看向身边的兵丁队长,眼神交汇的瞬间,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手势。
一个用手刀划过脖颈的动作。
那名兵丁队长心领神会,眼中杀机暴涨。他不再理会汹涌的民意,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弩,对准了人群中的秦少琅。
这把短弩是军中利器,五十步内,见血封喉!
“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低吼,队长扣动了扳机!
“咻!”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那支淬了剧毒的弩箭,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撕裂空气,直扑秦少琅的心口。
兵丁队长的脸上是任务即将完成的狰狞,王承恩的眼中是玉石俱焚的疯狂,而围观的百姓,则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然而,就在那弩箭即将穿透秦少琅胸膛的刹那,他动了。
他的动作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肩膀微微一侧,身体以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扭转。那致命的弩箭,便擦着他的衣袖飞了过去,带着一股劲风,深深地钉进了他身后的一根廊柱上,箭尾兀自嗡嗡作响。
“躲……躲开了?”
“天啊,这怎么可能!”
人群的惊呼声还未落下,秦少琅的反击已经到了。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名偷袭的队长,右手手腕一抖,一道银光在阳光下一闪而逝。
“呃!”
那名刚刚还满脸狞笑的兵丁队长,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银针入肉极深,正中腕脉大穴。一股钻心的剧痛和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手中的短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一击毙命!
不,比一击毙命更可怕!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