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平整的石板路,和足够容纳五百人的第一批营房。”
王富贵捧着那本沉甸甸的账册,感觉自己捧着的是一座山。
“至于人手……”秦少琅的视线重新落回刘三身上,“忠义堂不够,就从流民青壮里选。我给你权力,组建一支五百人的‘护粮队’,装备忠义堂最好的兵器,薪酬从优。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粮仓,弹压一切敢于挑战新规矩的人。”
刘三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粥棚收拢人心,护粮队建立威慑,以工代赈发展基建。
一套组合拳下来,整个蓝田镇的底层民众,都将被秦少琅牢牢地绑在他的战车上。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大户”,在掌握了绝对粮食和人力的秦少琅面前,将变得不堪一击。
“属下……领命!”刘三再次跪下,这一次,是心悦诚服,再无半分惶恐,只剩下无尽的敬畏与狂热。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成为这位巨擘手中,最锋利的那把“牧羊犬”的鞭子。
秦少琅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种被彻底碾碎三观后,重建起来的忠诚。
他转过身,望向蓝田镇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被晨曦染成了金色。
一个全新的秩序,正在他的手中,从血与火的灰烬里,破土而出。
而就在此刻。
蓝田镇,城西,张大户府邸的后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和尿骚味。
张府的管家,那个昨夜侥幸从赵虎刀下逃得一命的男人,正被人用麻布堵着嘴,死死地按在肮脏的墙角。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恐惧,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一道黑影,笼罩了他。
赵虎蹲下身,他脸上没有了在打谷场时的狂热与绝望,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沾着血的碎银,那是从张大户护院尸体上摸出来的。
他将这块碎银,轻轻地,放在了管家不断挣扎的眼前。
然后,他凑到管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缓缓开口。
“昨夜,你家遭了贼。一伙不知来路的江洋大盗,杀了人,抢了粮。”
“你,侥幸活了下来。”
赵虎顿了顿,将那块碎银,塞进了管家因为恐惧而张开的嘴里。
“然后,你带着全家老小,连夜逃离了蓝田镇。”
“明白了吗?”